初遇

腊月的京都，大雪纷飞。

苏婉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家走。她刚从城东的绸缎庄查完账目回来，天色已晚，街上行人寥寥。寒风裹挟着雪花打在脸上，刺得生疼。

忽然，一声微弱的呻吟传入耳中。

她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街边的屋檐下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个约莫十岁的男孩，衣衫褴褛，浑身是伤，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冻得发紫。他的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白气。

"小公子？"苏婉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男孩没有反应。

苏婉咬了咬唇，解下自己的狐裘裹住男孩，将他抱了起来。男孩轻得吓人，像一片羽毛似的。她快步往家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小姐！"门房老张看见她抱着个孩子回来，吓了一跳，"这是......"

"快去请大夫。"苏婉顾不上解释，抱着男孩直奔自己的院子。

丫鬟春桃已经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裳。苏婉将男孩放在榻上，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破烂的衣衫。当看到男孩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时，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被打成这样......"春桃捂着嘴惊呼。

苏婉没有说话，只是用温水轻轻擦拭男孩身上的伤口。男孩的皮肤冰凉，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她注意到男孩的腰间别着一块玉佩，虽然沾了血迹，但仍能看出玉质温润，雕工精美，绝非寻常人家之物。

大夫来得很快，给男孩把了脉，开了药方。"这孩子受了风寒，又饿了好些天，身上的伤倒是皮外伤，养养就好。"

苏婉松了口气，让春桃去煎药。她坐在床边，看着男孩苍白的脸。他的五官生得极好，眉目如画，即便昏迷中也带着几分贵气。

"你究竟是谁呢......"她轻声自语。

深夜，男孩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的瞬间，苏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与戒备。他猛地坐起身，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别怕，"苏婉柔声道，"你在苏府，很安全。"

男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的戒备稍稍褪去。"是你救了我？"

"我在街上发现你的。"苏婉端起一旁的药碗，"先把药喝了吧。"

男孩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他的动作优雅从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你叫什么名字？"苏婉问。

男孩沉默片刻，"阿瑾。"

"阿瑾......"苏婉轻声重复，"我叫苏婉。你安心在这里养伤，等伤好了再说。"

阿瑾点点头，目光落在床头的玉佩上。苏婉注意到他的眼神，却没有多问。

阿瑾在苏婉细致的照顾下躺了一个多月才渐渐好转，算是彻底捡回了一条小命，不过每次给阿瑾送饭菜时，苏婉发现他总是望着窗外发呆眼中不免流出了些许恨意。

苏婉知道，救他的那晚他那满身的伤不用说也知道是认为的，究竟是谁会那么残忍对一个十来岁小孩下死手！想到此处苏婉不禁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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