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诉 (4-3)

末世98年夏天，母亲27岁，在广东打工回家时，被外婆强制相亲。当时母亲已有心上人，但作为妈宝女还是听从了外婆安排。外婆联合媒人婆，通过媒人公介绍，与隔壁东明镇的父亲相亲。相亲在爷爷堂哥家，父亲穿宽松衣服显高大，还谎称有很多家产和房子，母亲因此心动。爷爷和父亲用白话交流，隐瞒父亲不会客家话的事实，最终相亲成功，双方父母同意交往。那时外公已去世几年，外婆独自操持儿女之事，爷爷家大儿子适婚，其他儿女有工作或准备毕业工作。

交往中，父亲常去围山镇找母亲，还请母亲和媒人婆吃粉，但婚后却要母亲养活。他们村里年轻人去唱卡拉ok、公园玩，小孩嫌弃外婆，不过这增进了父母感情，属于闪婚。母亲后悔认识几个月就嫁人。之后他们同居，母亲白天搬东西到父亲家，晚上却不习惯想回围山镇，父亲找六叔帮忙把母亲和行李送回。后来父亲找媒人婆挽回，又请吃粉，两人和好准备结婚。

父亲买苹果去母亲家，苹果绑在摩托车后一路掉，到外婆家时袋子空空，邻居捡回一大袋，让外婆对父亲印象变差。母亲大哥反对他们恋爱，但因是母亲安排也没多言。秋末他们结婚，父亲进门踩了外婆家门槛，因迷信，虽不知如何处理，但总归是结了婚，一年后我......我出生于末世99年11月，出生时仅5斤，像老鼠一样小，母亲母乳不足，我吃了邻居伯母和六婶的母乳。出生那年春天，外婆中风去世，当时母亲怀着我，阿姨怀着二胎，母亲还重病住院，外婆没能见到表姐长大。

母亲嫁入父亲家后，对这个家庭十分不满。一家人吃饭狼吞虎咽、不说话，她难以忍受，只能端着碗去隔壁长椅吃，还因此被爷爷说。两个姑姑自私，叔叔爱气人，老公不争气，婆婆不帮忙，爷爷在母亲为我看病缺钱时，因钱存定期拿不出，也让母亲记恨。而婶婶嫁进来后，吃用住都靠爷爷，却欺压爷爷奶奶。母亲嫁进来后要洗全家人衣服、做饭，她年轻爱逛街、爱花钱，原生家庭虽穷但幸福，外公争气养活全家，孩子们也能自力更生 。

我比母亲更苦，她嫁得不好，受苦的却是我，多年来我既可怜母亲，又恨她贪婪、自私、不顾及别人感受 。我和弟弟都出生于11月10号，末世99年我在初中对面诊所平安出生，接生的是医生媳妇。末世00年弟弟出生时，因重男轻女，家里请了接生婆在家接生。从晚上七八点到半夜两三点都没生出来，接生婆和家人拖延，母亲坚持去医院，弟弟出生后重度窒息，因缺氧在住院一周后去世，花了好几万借的钱。

同年，母亲决定建房。我们原本住爷爷堂哥移居香港后留下的房子，母亲借钱买地建房，父亲无固定工作和收入。末世07年我们入住新家，房子还在继续建，妹妹于末世06年出生。弟弟去世时我1岁，爷爷将他葬在远坡。

母亲曾回忆，孕期在二楼房间睡觉时，有中年男子摸她肚子，我认为这是梦。我们住的房子很大，有诸多房间，因多年无人住被传有鬼。弟弟走后母亲决定搬家，爷爷也想建房，他一生为儿女付出，小儿子却啃老。

小时候爷爷做饭给我吃，长大后我照顾没牙的爷爷。爷爷一生坚强，却得不到儿女关心。我虽努力，家庭的悲哀却从未平息。弟弟走后我成留守儿童，由爷爷奶奶照顾，母亲外出工作，很少回家。每年割稻谷时是我生日，也是家庭争吵之时，我的生日无人在乎。3岁时，我在厨房旁屋内露天处接雨水玩，房子设计古朴，结合古代与现代风格，又大又漂亮。那年秋天，我特别想妈妈，爷爷总骗我说妈妈今天回来，还说已到大圆圈，其实妈妈很久才回来一次。那时我在上幼儿园，学校小，只有三个班、两层楼，房东是厨娘，她和儿子常吵架，让我们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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