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在道种成型的刹那蒸发殆尽,裸露的海床上,东皇钟残片与地书残页拼合成指引,下一处战场,正是镇元子的人参果树真正扎根之地。
混沌道种迸发的青光穿透虚空,楚凌霄看见人参果树根系贯穿天地的恐怖景象。每条根须都缠绕着不同量劫的应劫者,红云老祖的魂魄在最大那颗果实里挣扎,果皮下渗出暗金色浆液竟是道宫调制的劫运琼浆。
当他伸手触碰树干时,年轮突然活化成旋转的刀轮,第一道年轮里浮现出镇元子年轻时的面容,他正将红云老祖的肋骨削成竹简,用共工撞断不周山时的脑浆书写地书初稿。
“地仙之祖?不过是替道宫记账的伥鬼!”楚凌霄挥枪刺入年轮幻境,枪尖卡在竹简缝隙的瞬间,镇元子的虚影自“地”字部首浮现。
他掌心托着的人参果突然裂开,露出浸泡在琼浆里的陆压道君头颅,三千条噬魂蜈蚣正将钉头七箭书的咒力注入脑髓,陆压溃烂的眼窝里映出楚凌霄婴儿时期被种下混沌道种的场景:接生婆袖口的黑莲纹绽放,缠绕婴孩的脐带末端缀着元屠剑的剑穗。
阿鼻剑突然自主出鞘,剑脊地狱图卷中飞出万千冤魂。这些魂魄触及人参果树根须的刹那,竟被炼化成滋养树干的养料。
楚凌霄脊背的十二都天神煞图剧烈震颤,后土道纹被强行剥离,化作六道轮回盘扣在树干上。轮回盘转动的轰鸣声中,红云老祖的残魂突然嘶吼:“地书背面藏着盘古泪!”
楚凌霄翻身跃至树冠背面,青铜镜般的天地方鉴嵌在树干之中。天镜映照的三十三重天阙里,玉虚宫正用截教弟子的三花淬炼琉璃瓦;地镜倒影的幽冥深处,镇元子真身被三千大道锁链贯穿,正将生死簿残页缝制成地书封皮。
混沌道种在紫府内爆发清光,他左手结出帝江时空印,右手弑神枪引动东皇钟残片共鸣,枪尖刺中青铜镜面的瞬间,镇元子的虚影突然扭曲成通天教主残念:“地书本是诛仙阵图残页!”
镜面炸裂的碎片中飞出半卷染血阵图。楚凌霄抓住阵图的刹那,人参果树十万枚果实同时爆裂,每颗果核里跳出被篡改命格的上古大能。
刑天的头颅烙着广成子面皮,蚩尤的脊骨缠绕玉清仙气,夸父的巨足铭刻牧天符文。镇元子本尊自树心升起,胸腔内的微型周天仪由红云指骨打磨,轴承浸泡在共工泪凝成的弱水中。
当地书竹简展开成洪荒舆图,图中龙脉节点接连爆开,喷涌的灵气凝成道宫接引使的巨手抓来。
诛仙阵图残卷拍入眉心,四柄祖巫残躯炼化的凶剑破体而出。剑阵绞碎接引使手腕时,楚凌霄化作混沌剑气贯穿镇元子胸腔,五指扣住周天仪核心。
那颗女娲补天石雕琢的混沌珠突然睁开盘古之眸,眸光消融地书文字,露出背面巫族血咒:“地书实为道宫量劫账簿!”人参果树轰然倒塌,根系深处浮现天地宝鉴本体,青铜罗盘刻着十二万九千六百个“楚凌霄殒”的谶语。
混沌珠融入罗盘中心的瞬间,盘古之眸映出鸿钧在紫霄宫篡改天道的场景。楚凌霄皮肤浮现十二万道轮回印记,每个“他”同时举起弑神枪,共鸣波震碎道宫法则。
三十三天外的周天仪炸裂,女娲真身携补天石诅咒冲出,人参果树最终化作飞灰,镇元子的道袍灰烬里露出青铜傀儡内核。
捏碎内核的刹那,混沌珠传出盘古叹息,开天斧虚影劈裂宝鉴,露出少年鸿钧将弑神枪刺入混沌神魔眉心的画面,那神魔的面容,竟与楚凌霄的混沌道种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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