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谜 (3-2)

当最后一道药纹成型时，龟甲文突然游动重组，显出一行血字："以轮回为引，借月桂为药"。整块三生石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石却化作十二尊金仙法相。他们的道冠嵌着轮回者的头骨，拂尘是用婴儿脐带编织，就连口中吟诵的《黄庭经》都夹杂着枉死者的哀嚎。

楚凌霄发现，这些金仙的瞳孔深处都浮着黑莲虚影，莲心处困着历代道帝的残魂。最年长的金仙突然咧嘴一笑，口中吐出的竟是楚凌霄第一世的本命飞剑，剑锋直指他眉心缺失的玉珏位置。

"破局在第七世！"

混沌青莲中传出的呐喊让时空扭曲。楚凌霄坠入正在分娩的妇人腹中，羊水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透过子宫薄壁，他看见接生婆袖中钻出的黑莲根须正刺向婴儿脐带，那根须上密布着道宫密纹。道宫金仙的玉如意破空袭来，却在触及产婆的刹那，被突然现身的广寒宫虚影震碎——嫦娥抚琴的指尖淌着血，七根琴弦崩断的瞬间，吴刚伐桂的斧声自轮回尽头传来。

斧刃与桂树碰撞的火星溅入现世，竟点燃了楚凌霄手中的判官笔！火焰中浮现孟婆佝偻的身影，她将汤勺浸入忘川，舀起的却不是汤药，而是半块刻着"后土"二字的轮回盘。

三生石本体裂开的缝隙中，楚凌霄抓出轮回盘。盘面残留的圣血突然沸腾，映出忘川河底沉浮的尸骸，那些尸体同时睁开眼，三百六十五双瞳孔中皆倒映着月宫桂树。

树干上被斧头砍出的裂痕，正与他手中完整的血玉珏纹路严丝合缝。楚凌霄突然明悟，这桂树年轮正是被压缩的时空长河，每一圈年轮都封印着一世轮回的记忆。

当他将玉珏按向树干裂痕时，整棵桂树突然绽放青光，树皮剥落处显露出被囚禁的巨人，那竟是挥斧开天的盘古残影！

血月当空，孟婆的叹息随着忘川河水逆流而上："月桂断时，轮回当逆..."楚凌霄低头看向掌心，发现三道锁链寒痕不知何时已化作盘古开天时的巨斧虚影。

斧刃映出的寒光里，他看见自己每一世轮回的残魂正在汇聚：剑修的凌厉、帝王的威严、药师的慈悲、乞丐的隐忍...这些碎片最终凝成斩向三十三重天外的一记开天式。

斧光劈开的裂隙中，他窥见道宫最深处的秘密——三百六十五具水晶棺内，沉睡着历代轮回者的肉身，他们的心脏都被替换成黑莲子，莲子根须连接着周天仪的核心。

而在仪器的中枢位置，悬浮着一朵完全盛开的黑莲，莲台上摆放的正是被道宫篡改的生死簿真本！

正当楚凌霄要深入探查时，轮回盘突然剧烈震颤。盘面浮现后土娘娘的残影，她指尖点在楚凌霄眉心，将一段被封印的记忆注入其识海：原来第七世分娩的妇人，正是后土化身！

当年她为阻道宫阴谋，不惜自斩神魂投入轮回，而那婴孩脐带中被黑莲根须刺入的，正是封印着盘古精血的最后一枚血玉珏。记忆的最后，楚凌霄看见后土将自身神格融入轮回盘，盘面裂痕处渗出的金血，正是他在阎罗十殿见过的、能腐蚀"诛"字的圣血。

斧影消散时，楚凌霄手中的轮回盘已化作月牙状刀刃。他望向忘川尽头，那里浮现出广寒宫的全貌，被青铜锁链贯穿的桂树下，吴刚的斧头正与树根处蔓延的黑莲纹激烈对抗，每一斧劈砍都震得轮回长河泛起惊涛。

嫦娥的琴声再度响起，这次弹奏的竟是他在紫府残卷中见过的《太虚引星诀》。琴音牵引下，血玉珏突然脱离他的掌心，与月轮缺口完美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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