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前方的蓝启仁面色一沉,抬手将手中的卷轴重重摔在案几之上, “啪!”那一声脆响,仿若一道惊雷在静谧的兰室中炸开,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
正望着窗外那株随风摇曳的翠竹,走了神的离一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一阵哆嗦。她的肩膀猛地一缩,手中的毛笔也差点滑落
紧接着,他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不带一丝温度,仿若三九寒冬的冽风:“刻在石壁上的规矩,总有人装作看不见。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地复述,就想看看还有谁敢借口不知道而触犯禁令。
“结果呢?居然还是有人心不在焉。既然如此,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这话乍一听,像是针对兰室里的所有人,但魏无羡却莫名有种强烈的直觉,总觉得蓝启仁这番话是在暗暗警告自己。果不其然,下一秒,蓝启仁便高声道:“魏婴。”
魏无羡赶忙收起了脸上那副漫不经心的神色,挺直了腰杆,朗声道:“在。”
蓝启仁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他,质问道:“我问你,妖魔鬼怪,可都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毫不犹豫地答道:“不是。”
“为何不是?又该如何区分?”蓝启仁步步紧逼。
魏无羡侃侃而谈:“妖者,乃是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由生人堕落而成;鬼者,源于死者的怨念;怪者,则是非人之死物变异而生。”
蓝启仁微微点头,又接着问道:“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魏无羡脱口而出。
“兰陵金氏的家徽是白牡丹,那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魏无羡对答如流。
“修真界兴起家族而致使门派衰落,这第一人又是谁?”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魏无羡这边回答得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可把在座的其他子弟听得是胆战心惊,一颗心七上八下。
众人心里既暗自侥幸,庆幸被提问的不是自己,又满心祈祷魏无羡能一直这么顺利答下去,千万可别被难住,不然蓝启仁转头抽点其他人,可就麻烦了。
可蓝启仁却丝毫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道:“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家中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之人超过百人。此人横死在市井之中,尸体曝露七日,怨气郁结不散,开始作祟行凶。该当如何处置?”
这一次,魏无羡没有像之前那样立刻给出答案,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旁人见状,都以为他被难住了,顿时坐立不安起来。蓝启仁见状,立刻大声呵斥道:“看他干什么,你们也都给我好好想!”
众人被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绞尽脑汁地思考起来。
心想这横死市井、曝尸七日的,妥妥的是大厉鬼、大凶尸啊,棘手得很,只求蓝启仁千万别抽点到自己回答。
蓝启仁见魏无羡半晌都没有回应,只是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蓝启仁冷着脸,目光从魏无羡身上移开,先是扫了一眼神色淡漠的蓝忘机,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转了方向,最后落在了身侧的离一依身上,沉声道:“离桉,你告诉他,该当如何。”
这一声不期而至的点名,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向了正暗自庆幸没被点到名的离一依瞬间僵住,脸上的轻松神色也骤然褪去
在这短暂的愣神后,她下意识地站起身,膝盖碰得桌沿发出“咯噔”一声。
她眉梢轻蹙,嘴角微微下撇,满脸都是无奈,心里直犯嘀咕,怎么就突然被点到了。
短暂调整后,离一依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声音清脆,条理清晰地说道:“应对之法有三,首推度化,其次镇压,最后才是灭绝。”
“先用其父母妻儿之事触动它,让它回忆生前种种,了却生前所愿,从而化解执念;倘若此法无效,便进行镇压;若是其罪大恶极,怨气始终不散,那就必须斩草除根,绝不容许它继续存在。”
“玄门中人行事,务必严格遵循这个顺序,不可有丝毫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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