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寝宫里一片闹腾却是不见半个鬼影,不用想也知道,太子这是被皇室和殿堂彻底放弃。
林居棠静靠在花渐青肩膀,深入骨髓的病痛逼得他直咳,哇地吐出几口血晕染在他的红衣上,艳的如同冰雪地里的梅。
仅剩的模糊意识努力拼接他那张过于熟悉的脸,喉咙发烧般的灼烫,将他想出口的疑问尽数堵住。
不得不承认,他是他最合眼缘的人,美兮,叹兮,拜服兮。
仿若将心肺给咳出来的劲头叫他蹙起眉头,花渐青揉了揉发麻的手腕,赶着太子气虚时几根银针扎下去。
刺痛感只在他皮肉里存在瞬息,他便两眼一黑,软倒在他身上。
久久挪到昏过去的人脚边,爪子勾住垂下的白衣爬上,窝在他的小腹处,见娘亲把他放平,又是捻针又是输送内力。
乌黑的筋络如狰狞的蠕虫,花渐青紧咬着牙,加大内力去梳理。
体内的寒毒随着内力的流失而躁动,一套流程走下来,他的眼睫已经结了一层冰霜。
卸掉力气时,冻到人灵魂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久久在旁边看的心疼,用不多的灵力团成火球,好让他暖暖身子。
“娘亲,你先歇歇。”
久久满是担忧的小奶音传入他耳中,他不甚在意地擦擦额间的细汗,聚气凝神地压制毒性。
约莫两柱香后,花渐青从调息中睁眼,转头摸摸守着自己的崽子,起身将林居棠拖拽到床榻上,替他掖好被角,俯身在他唇角轻吻。
“好梦。”
久久被装进香包里,探出个猫猫头。
运起轻功飞离沉穆的宫殿,回到青楼里,鬟嬷在门外敲了敲,不耐烦地喊道。
“人呢!快出来接客!有贵客点名要你,听到没有!再不开门……”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鬟嬷的话顿时被打断,污浊的眼球转到门内的人身上。
三千青丝披散在肩头,面容透着病弱的苍白,纤薄的唇没什么血色,那双美若星辰的眼失去丝带的遮挡,空寂得令人窒息。
湿透的红衣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身段,那妩媚的颜色更衬的他肤白如脂玉,清冽的嗓音微微带哑,将她从愣神中拉扯回来。
“奴这便去,有劳妈妈了。”
说罢绕过她,关好房门,摸索着像贵客间走去,那无世无争的顺从无端使他更显破碎,鬟嬷竟有些心软,急匆匆拉住往前走的他。
“你……”
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有时候,命就是这样。
回头的刹那,发丝滑动着拂过他的眉眼,清俊的眸子朝她望去,那凄然的视线却总落不在实处,她心头莫名一跳。
仔细听了听动静,空气沉默两刻,拿开她抓住自己的手,向厢房走去。
那道清绝的背影没于转角,她怅然若失地摇摇头,妓子的命,不是命啊。
打开厢房门,袅袅烟雾缭绕,屏风后茶香馥郁,隐隐绰绰的人影映衬出来。
“可是青哥儿?”男子并未露面,勺子与杯碗碰撞的叮当声混着清响,他循着声踏入。
徐瑄似有所感地抬眸,入眼即是张扬的红色裙摆,再往上,便是一张似妖的脸。
窗外细雨蒙蒙,滴滴水丝坠下黑瓦,叶片被洗的纤尘不染,淡淡的泥香飘散。
徐瑄端茶的手一顿,心跳宛若漏跳一拍,眼中流露不加掩饰的痴迷与惊艳。
本以为美人会掩面赴约,美人却湿着身,展露真绝色。
美人仅仅是站立在那,就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画。
徐瑄摩挲着茶杯口,眯着眼从头打量到脚,心中的悸动蓬勃而起。
“过来,先唱首曲子。”
花渐青等他半晌,默默往前移了两步,就着窗外的鸟鸣唱曲。
美人唱到,“西厢雨,东厢落,昏黄疑碧波,芭蕉打,闲花知否人愁多。”
凄婉的零落感听的人揪心疼,徐瑄不禁眉头紧皱。
“还是跳支舞吧。”
徐瑄又瞥向他湿漉漉的红衣,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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