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盘着黑蛇的七皇子殿下细细讲解着军营部署,还指给他破绽和漏洞,笑得挺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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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长枪划破乌黑的苍穹,碎裂虚空的尖刺声震起滔天海浪,炸开半边海域的金光如雷霆般直击向猩红的时空御纹,游龙长鸣,摔下的水珠淅淅沥沥,沾湿那抹傲立的身影。
冰霜眸里须然转黑,斜溢出莫名的邪气,皓洁的面容缤纷降落霖雪,额间水晶绽放,微颤的眼睫被飘摇的孤雪描白。
天地间宛若只她睥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枯老的海嘶声力竭,泫然欲泣,悲怆穿人肠。
倒在时空裂缝里的黑煤球被抱进怀里,银月漫过金光,须臾间猫儿变成个青年,无波无澜的音色轻抚过他的发丝。
“久儿,此番辛苦了。”流淌千万年的牵挂也该有个了结,谁也等不起。
背在身后的长枪化作流光汇成一个方块,单手搂着青年撕开空间,回眸远望的那一眼,徒留凄冷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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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梦里的人惊出一身冷汗,突然脖颈处传来战栗的凉意,他那双眸中的惧怕不辨真假,林居棠看的确切,心疼地扶起他。
“别怕,是孤对不起你,孤不立妾,只娶你,孤在此为诺,三生践行。”
熟悉的感觉又如毒药般侵入肺腑,渗透骨髓,让他如何舍弃。
“殿下……”不归路满是荆棘,他不是凤凰,没办法浴火重生,没办法涅槃。
林居棠被忽悠的死心塌地,花渐青屈指敲了敲系统代码,黑进主脑盗取资料。
这个世界,有些说不上来的压抑和难受,还存在一缕无法忽视的能量波动。
主系统走的急也没给他留下什么讯息,花有行的话不一定可信,怀春能恨我,那他们呢?
半晌阖上眼眸,个中关联摸得大差不差,想来不是他在演戏,而是,戏中戏。
如此,就只有他自己缺失后半段记忆,被蒙在鼓里不得而知。
他真的是在遇见雪姑娘那天醒的吗?他记不清自己是不是经常从紫辰墟摔下来。
太子殿下正在为“临阵脱逃”而准备,吩咐阎无东买西买,恨不得把东宫搬走随行。
“唉,你说这新来的妖人得了殿下的宠,那蒋小姐该怎么办啊。”
“蒋小姐可陪着殿下数十年,哪怕殿下得了疯病也是不离不弃。”
“哎哎快别说了,那妖人朝这边过来了,赶紧干自己的活去。”
凑活儿的小婢闭上嘴,心里愈发不服气,都怪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小姐怕是又要以泪洗面。
花渐青得允出来散会儿步,槐红色丝带松松束住黑发,艳艳朱顶红碎花裙摆更浓,烟里取血。
漂亮却不娘气,花期时节美人仿若唾手可得,对春对月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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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油滴在汤水里,屋外狂风大作,嚎叫的沙沙声遮掩一场难以启齿的闹剧。
阴柔的光磋磨着床榻上面无血色的男子,一道惊雷炸响在耳际,原本紧闭双眸的男子猛地睁开眼。
不多怜悯的传候强行拖拽他的心神,手摸向心口,随机勃然大怒。
“来人!给孤砍了他们!孤没错!孤没错!来人!叫狗皇帝过来!”
大太监靠门偷听一会儿后,叹息着摇摇头离去,太子这疯病,真是没救了。
先前醒过一回嚷嚷着什么青儿,笑话,十几年来从未踏出过东宫,病弱起来连床都下不了,认识什么青儿。
要不是顾念着他生母的遗恩,皇上怎么会册封一个疯子为太子。
这天下,岂能如此儿戏,不得了啊不得了。
自知太子命不久矣,皇上也不再抱任何希望,长年侍奉在身侧的御医通通被挥退,只剩阎无那傻小子守着。
一个神志不清,喜怒无常的疯子,一个痴痴傻傻,口不能言的呆子,可怜蒋小姐一往情深。
“青……阿青……是谁?”
呵,怕不是梦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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