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三岁时的一场玩闹,竟就此定下了一生的姻缘。
那一日,皇宫里张灯结彩,处处透着热闹劲儿,皇帝不知怎的兴起了个念头,要让尚在懵懂年纪的程澈摇骰子来决定婚事,说是摇到哪个皇子,便许配给哪位。小小的程澈被娘亲抱在怀里,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眼前那精致的骰子,小手一伸便抓了起来,随后轻轻一扔,骰子在地上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最后稳稳当当,一个“六”朝上停住了。
程澈的娘亲见状,顿时高兴极了,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喜悦,她连连夸赞程澈扔得好呀。毕竟皇帝膝下就五个儿子,这骰子最大数是六,她满心以为自家女儿这下不用卷入那复杂又充满纷争的帝王家了,往后可以寻个平凡安稳的好人家,平安喜乐地过一生。
可就在众人都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尖着嗓子喊道:“皇上,皇后娘娘生了!是个皇子呀!”那太监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着,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皇帝率先反应过来,顿时龙颜大悦,抚掌大笑道:“哈哈,这可真是天赐的良缘呐,程澈这一扔,竟是应了这等好事。”
程澈自是不懂这些大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她只觉得那骰子好玩,扔出去还挺有意思,至于什么皇子,什么姻缘,对她来说就如同天边的浮云一般缥缈又遥远。可随着年岁渐长,程澈慢慢明白了三岁那年那一场闹剧的后果,自己竟是和那未曾谋面的六皇子有了婚约。
程澈时常听旁人说起六皇子,有人说六皇子自幼聪慧过人,读书识字总是一点就通,诗词文章也是信手拈来,是个难得的有才学之人;也有人说六皇子性格清冷,不喜与人打交道,总是独来独往,让人难以亲近。可不管旁人怎么说,程澈心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偶尔想到自己未来要嫁入皇家,还是会忍不住轻叹一声。
时光悠悠而逝,程澈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眉眼间透着灵动与温婉,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美人。而六皇子,也从那个年幼的孩童长成了身姿挺拔、气质不凡的少年,那清冷的模样更是让不少京城贵女暗许芳心,可众人皆知,他早已有了未婚妻,便是程家的程澈。
终于,到了程澈及笄这一年,按照规矩,她可以正式去宫中与六皇子见上一面了。程澈怀着忐忑又有些好奇的心情,随着娘亲踏入了皇宫。一路上,她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宫墙楼阁,心里犹如小鹿乱撞一般。
当程澈见到六皇子的时候,只见那少年一身月白色长袍,身姿修长,面庞如玉,一双眼眸深邃清冷,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六皇子看着程澈,微微拱手行了一礼,声音清冷道:“程姑娘。”程澈红着脸,福了福身,轻声回道:“见过六皇子殿下。”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还是程澈的娘亲笑着打圆场,说起了程澈小时候的趣事,试图让这氛围轻松一些。渐渐地,六皇子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偶尔也会接上几句话。这第一次见面,虽说没有太多的热络,但也算平和。
此后,程澈偶尔也会随着家人进宫,与六皇子的相处也渐渐多了起来。她发现,六皇子其实并非如旁人所说的那般冷漠无情,只是他身处皇家,见过太多的算计与纷争,所以才将自己的心包裹了起来。而程澈的善良与纯真,慢慢如同一缕暖阳,照进了六皇子那清冷的世界里。
有一回,程澈在御花园中不小心崴了脚,六皇子见状,眉头一蹙,竟二话不说便将程澈打横抱起,朝着太医院走去。程澈靠在六皇子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心脏也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而六皇子抱着程澈,神色虽依旧清冷,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程澈与六皇子之间的感情也在悄然滋长着。可皇家的风云总是变化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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