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过后的第七天,李承泽开始在苏玉的药碗里放冰糖。他总蹲在小厨房门口,等汤药沸腾时把冰糖抛进去,看着琥珀色的药汁泛起细碎气泡。
"甜的。"他把药碗推到苏玉面前,指尖被烫得发红。苏玉盯着碗底未化的糖渣,忽然掐住他手腕:"昨日你去过御马监?"
李承泽瑟缩着往后躲,打翻的药汁浸透他袖口,露出小臂新添的鞭痕——正是五皇子惯用的倒刺铁鞭留下的印记。苏玉瞳孔微缩,三日前她安插在御马监的暗桩被拔除,现场只留下一枚沾着糖霜的银扣,与李承泽寝衣上的盘扣别无二致。
"马...马儿吃草..."李承泽突然扑到案前,抓起朱砂笔在布防图上乱画。苏玉抬手要打,却见他歪歪扭扭描出的红痕恰好连成北燕文字:五哥亥时三刻,白虎营。
更鼓声惊破暮色,苏玉借着查宵禁的名头来到西华门。当值的金吾卫正在交接,她听见有人低声说"殿下要的西域美人已送到别院"。顺着那人腰间晃动的玉牌望去,暗纹正是五皇子府邸的标记。
子时梆子响过三声,苏玉摸到别院外墙。李承泽突然从树丛钻出,抱着只雪貂往她怀里塞:"兔子!会咬人!"雪貂龇牙露出染血的尖齿,苏玉在它后腿发现缠着的布条——正是五皇子与白虎营将领往来的密信残片。
"你究竟..."苏玉转身要问,李承泽却已爬上门前石狮,把雪貂往院里抛。犬吠声四起时,他拽着苏玉躲进假山缝隙,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娘子香。"
腊月祭灶那日,苏玉在太医署撞见蹊跷。存放乌头碱的药柜第三格有新鲜划痕,而李承泽近半月来的安神汤皆出自此柜。她佯装取药,摸到柜顶暗格里潮湿的纸包——是五皇子府特供的雪山参,与乌头碱相克。
"苦..."李承泽不知何时跟来,抓起药杵往嘴里塞。苏玉劈手夺下时,发现他掌心用朱砂画着简易地图,标红的库房位置正是五皇子私藏火器之处。
除夕夜宴,李承泽把鱼脍摆成兔子形状。五皇子突然举杯笑道:"七弟妹可知,北境刚送来的战马少了两匹?"苏玉握筷的手一颤,那正是她三日前派人劫走的良驹。
李承泽突然打翻酒盏,扑到五皇子身上乱抓。苏玉趁机抽出他袖中密函,瞥见"初七焚仓"的字样时,腕间突然刺痛——李承泽的指甲划过旧伤,血迹在密函上晕开,恰好遮掩关键人名。
"保护殿下!"侍卫的吼声被爆竹淹没。苏玉被李承泽拽着钻入桌底,他滚烫的唇擦过她颈侧:"东南角门,三丈柏树。"喘息间塞给她半块虎符,边缘还沾着五皇子衣料的金线。
火舌窜上殿柱时,苏玉终于摸到柏树后的暗道。李承泽却挣脱她的手往回跑,她追上去时看见他跪在火场中,正把焦黑的糕点往怀里揣:"给娘子...生辰礼..."
上元节那夜,苏玉在汤圆里发现字条。熟悉的瘦金体写着:"西市胡商,卯时三刻。"她赴约时见到兄长旧部,对方却惊恐地盯着她腰间玉佩——那枚"长乐未央"的玉佩背面,赫然刻着北燕死士的编号。
回宫途中遭遇截杀,苏玉被逼入死角。李承泽突然从墙头跃下,徒手拧断刺客脖子。血雨中他眼神清明如刀,说出的话却让她浑身发冷:"玉娘,你腰间玉佩是我母妃的遗物。"
三更时分,苏玉闯进李承泽寝殿。他蜷在床角吃冷掉的桂花糕,见她持刀而来,竟笑着敞开衣襟:"往这儿刺,能少疼些。"烛火映出他心口旧疤,形状与玉佩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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