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制式的话,眼睛却死死盯着顾清垣的手。那医官正将某种紫色药粉混入金疮药,正是墨家军暗桩专用的联络信号。
"本宫倒是想睡。"宋时微突然扯落发簪,青丝扫过墨澜序握枪的手,"可惜这营帐四处漏风,不如..."她将染血的帕子塞进他护心镜,"将军替我去守梅林?"
墨澜序单膝跪地时,听见极轻的耳语:"东南角第三株老梅,挖出你要的真相。"
五更天,墨澜序跪在梅树下,指尖深深插进雪堆。父亲残缺的铠甲混着冰渣,还有半封血书冻在玄铁护心镜里。当看见"三皇子通敌"五个字时,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绽开冰蓝色的血花。
"寒毒发作的滋味可好受?"
宋时微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墨澜序转身欲拜,却被带着药香的大氅裹住。她掌心贴在他后心,暖流顺着经脉压下剧痛——这手法竟与自己前世为她逼毒时一般无二。
"殿下的手..."
"怎么?"宋时微将人按在梅树干上,染血的指甲划过他喉结,"将军现在知道怕了?"她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他唇间:"三年前雁门关的雪,比这还冷吧?"
墨澜序浑身震颤。那血腥味里混着解毒圣药回天丹的气息,正是父亲咽气前塞进他嘴里的味道。
破晓时分,亲卫在梅林发现昏迷的将军。墨澜序手中攥着半片带血的铠甲,怀里还揣着未送出的玉簪花笺。宋时微站在瞭望台上,看顾清垣将紫色药粉撒入墨澜序的药碗。
"北疆的雪灵芝,可解百毒。"顾清垣抬眼望她,"殿下确定要用在此处?"
宋时微抚过腕间青丝缠就的结,那是从墨澜序枕下顺来的:"先生不妨多担心自己。"她将鎏金符拍在案上,"御马监少匹良驹,本宫看三哥府上那匹照夜玉狮子就不错。"
朝阳刺破云层时,墨澜序在剧痛中醒来。枕边放着鎏金错银的箭囊,里头塞满他惯用的玄铁箭。当摸到箭羽处缠着的红绸时,他突然想起这是宋时微昨日发间的饰物。
帐外传来号角声,墨澜序握紧银枪。枪尖不知何时被人缠上新鲜的白梅,花蕊里藏着张字条:"申时三刻,温泉眼。"
字迹与父亲血书上的批注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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