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 (3-2)

陈长歌轻轻摇了头，随后将千纸鹤收起来。

八.

“患者呼吸道严重受损，提前准备好后事吧。”医生一脸严肃。

“医生，你确定吗？”陈长歌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颤抖。这虽是他早已料定的结局，可就算早已知晓心中还有不甘。

医生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他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好。”当这一个字说出囗时好似用尽了全力，说的是那样轻，那样困难。

陈长歌提着一个三寸的小蛋糕缓缓来到季南枝的病房。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

陈长歌脸上带着一丝勉强的笑容，试图掩饰内心的沉重。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小蛋糕，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南枝，我来了，你看我带了什么？”

季南枝带着氧气面罩躺在病床上，当看到陈长歌手中的蛋糕，他疲惫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微微上扬。

陈长歌打开盒子，开始切蛋糕:“带了你最喜欢的小蛋糕。”

陈长歌切下一块蛋糕，轻轻送到季南枝的面前：“来，尝尝看。”

季南枝只是眯起眼，轻轻摇了摇头，他抬起手那白皙的手指粘上奶白的奶油，在陈长歌眼睛的卧蚕处留下一道白，顺便带走了那含在凤眼里的泪。声道又轻又哑道:“谢谢，很好吃。”

陈长歌愣了一下，随后他的眼神变得柔和，微微一笑，任由那奶油在脸上肆意。他轻轻握住季南枝的手，柔声道:“南枝你还有什么未了去的心愿吗？”

季南枝看着天花板发愣，自他考上大学毕业后，本应会在医院实习然后有一个好工作和平凡的一生，可却偏偏体检时查出癌症。不过，那些都是遗憾不算心愿，而且他遇见了自己的爱人好似这一切也不算太糟。

若非要让他说一个心愿那无非就是山里的孩子们，和他那未尽孝的奶奶——哦，忘记说了季南枝父母早亡只剩这一个亲人了。

季南枝眸光暗了一下道:“长歌我……还有一个奶奶，希望你帮我转告她我怕是无法尽孝了。”

陈长歌握着季南枝的手，脸贴在那微凉的指尖:“嗯，那……还有吗？”

“……等我死了，把卡里剩下的钱捐了吧。”

陈长歌握着的手顿了一下:“好没问题。”

季南枝笑着，笑的很温柔，就像他与陈长歌相见那日一样，随后季南枝缓缓合上眼，睡吧，睡完就不用再醒了。

“南枝！”陈长歌唤了一声。

“嗯，怎么了？”季南枝依旧闭着眼，声音依旧很轻柔。

陈长歌心跳如鼓，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的手紧紧攥着床单，掌心全是汗水，眼睛看着季南枝，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在心里试说了无数的话语在心中翻涌。

季南枝缓缓睁开眼，温柔的眼神柔柔的洒了陈长歌一身 :“嗯？”

那双眼睛里藏着温柔和疑惑，让他更加坚定了决心:“南枝，我爱你，我，我……好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

季南枝瞳孔猛缩，这是彼岸花海的誓言？还是黄泉路上的挽留？亦或者是鬼门关的阻拦？

“我…也……”季南枝轻轻合上眼，我也爱你 ，陈长歌。很久很久了。

罢了，就让这不公的世界少一个为他伤心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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