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就要一起丢脸 (2-1)

“当历史的车轮碾压过人们的身躯时，每一个人都发不出声音。”历史老师用这句话结束了初中三年所有的历史课程，“作为人类，作为地球上现有的最高等文明，就我们自身而言，无论是相比起这个孕育我们的星球，还是人类文明的历史，我们都微小如尘，所以我希望你们毕业后，无论将来取得何种地位，何种成就，都不要忘记怀着谦卑的心，继续前进。”

  “就要毕业了。”我仰面坐在椅子上，想到一年后成为一名高中生的自己。一股时间的紧迫感油然而生,而对眼前仿佛即将转瞬即逝的场景感到怅然若失。

   我转头看着身边的蒋言，此刻后者正忙着叠圣诞那天打算送给苏洁的小星星，聚精会神，心无旁骛。

  真好。我心里感叹道，想到自己好像从没有为一个人或者单纯为了某件事这样用心过。

  将来也许会留下遗憾吧。

  我转头看向课堂上大多数埋头的同学，在相同的时空里，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在他们心中会激起怎样的波澜又怎样悄然影响着他们的未来呢？

  一时间思绪纷繁，当我转向另一边想要看看窗外的天空时，老陈那张恐怖的脸蓦然映在窗外，面对他严厉的目光我就像被开水烫了一下，立刻恢复了坐姿，顺便用胳膊碰了碰身边的蒋言。蒋言心领神会，立刻拿起搁置的笔，装模作样，写写画画。

  “刚才老陈看到我们没有？”下课铃声响起后，蒋言问道。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摊了摊手，“哎，明天上课就知道了。”

  等待会让时间变得漫长，而等待一件结果并不是很好的事情时，漫长的时间对于等待的人来说就是煎熬。

  第二天，星期四早上的最后一节课铃响时，老陈的步伐像平日一样缓慢而稳重，不一样的是在迈进教室之初，他狠狠地朝我和蒋言的方向瞪了一眼，我和蒋言顿时心里发毛。

  老陈走上讲台，放下他的教案。目光在教室里逡巡了几个来回之后，低沉的嗓音配合着愠怒的神色，叫起蒋言。

  “你把今天要上的内容里面的新单词读一下。”

  面对这种刻意的刁难，蒋言沉默不言。这是招供的姿态。

  “昨天历史课上，你在干什么？”老陈单刀直入。

  蒋言沉默不言，长这么大，他还没有学会撒谎。

  老陈走到他身边，从课桌里掏出一摞课本，“嘭”一个手掌大小装着叠纸星星的透明玻璃瓶子掉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

  老陈俯下身捡起一枚星星，还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老陈端详了一下之后，眼光透过冷冷的镜角盯着蒋言。

  “洛非，”老陈叫起我，然后将那卷纸条递给了我，“读出来。”

  声音生硬到令人窒息，教师之内鸦雀无声。

  我握着那张卷纸，悄悄抬眼看着苏洁的方向，默不作声。苏洁看着我们，眉眼之间充满焦灼。

  “读啊，你没听懂嘛！”老陈几乎是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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