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苏洁站在我们面前,点点阳光正好透过树林阴翳散落在苏洁身上,白瓷一样精致的脸上浅浅的笑容安静而美好。
“我们在讨论今天上课的时候老陈来了多少次。”蒋言开始胡说八道。
老陈是我们的初中班主任,平时课堂没事就喜欢在教室窗外转悠,如果有人开小差不幸被他逮到,第二天他会点名让你回答问题,即使你答对了,也没关系,因为他接下来会丢出更多更难的问题直到你招架不住,没错,他就是想让你罚站。
“不知道,我今天没有仔细看。”苏洁摇着头,耳后的头发一样跟着摇动。
“哎,走吧,走吧,马上要上课了。”蒋言一脸做贼心虚样。
“我才刚来,你就要走?”苏洁瞪着蒋言。
“哎呀,是我,是我,我着急上厕所。”我赶忙推着蒋言打圆场。
“你们上厕所还一起啊?”
“这不是赶上了嘛。”
。。。。。。
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可以根据一个人面对一件事情的态度而对他进行一些简单的分类:如果一件事情成功的概率不大,而还有人硬着头皮往上冲的话,这种人说得好听一点叫勇敢,说得难听一点,就叫倔驴。如果有人权衡之后果断选择放弃,说的好听一点,是理智,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怯懦。
蒋言属于前一种,而我属于后一种。
那天,蒋言听完我的分析之后,就变得心事重重的,他可能是在以青春期特有的那种矫揉造作的“忧郁”幻想着他那注定不可能的暗恋,多愁善感,自作多情对每一个拥有喜欢的人来说都是充满折磨的词汇,如果此刻他有手机的话,QQ空间里应该早就晾出一条中二又令人无语的说说了。
比如:
我以为我只要不说出口,你就永远不会爱我。
好安静,我以为我们之间永远有话说。
我们之间到处都是沉默的声音,那是因为我的心跳已经为你失去了理智。
但是,事实证明,蒋言并没有那种无病呻吟的毛病,他直接用行动证明了他的中二。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我家门铃的响声早于我的闹钟,我穿着松垮的睡衣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打开门的时候,冲进来的蒋言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走啊,去学校。”
我看了一眼钟,随口骂了一句“你脑子有病”,转身准备回去睡觉。
“走啊,走吧。”蒋言的第二声,如同恳求。
我最后还是跟他去了,主要是因为凌晨五点半去学校这样的壮举对于蒋言来说比较惊世骇俗,所以他撑不到第二天。在尝到学习的苦之后他自然会放弃,到时我也算尽了兄弟之义。
“你行动力这么强,干啥都会成功的。”半道上我揶揄他。
“都是爱的力量。”
“你别恶心人了。”
我们到达空无一人的教室之后,蒋言装模作样的在自己的课桌上写了一个“早”。我看见了,随口就道:“呦,迅哥,你的闰土呢?”
很快,那个早字就被蒋言在课堂上流出的口水变得毫无痕迹。
第二天,相似如昨。
第三天,同样如此。
第四天,同样如此 。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蒋言买了一支黑色马克笔,于是,他课桌上的“早”字,一直陪他度过了剩下的初中时光。
没错,每天五点半去学校的壮举已经被蒋言坚持了近一个星期。
这种破天荒的事情说是爱的力量也不为过,毕竟,蒋言一直是个勇敢的人。他一直坚持了下去。
很多年以后,当我在手机上问起他还记不记得这件事情时,他只发来一句看起来云淡风轻逼格十足的话:
感谢曾经的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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