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何短短,七年年苦易满。
无知懵懂的女童稍有韵色,米酒山伴人少年。
祝卿每日掰着手指头,无趣的生活硬生生达到了第二千五百五十五。
正正好好七年。
是自己的十四岁。
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
又是一节春雨绵绵。
新生的草为雨送行,一大早,少女坐在三阶台阶上,雨打到歪歪的屋檐上蹦跳着又击打在地面上。
她用脚踩踩落在地上的水坑,看着雨水溅出来。
苏荀趴在厅房的茶几上,满脸通红烂醉如泥,衣袍半半拉拉敞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发出调谐的伴音。
茶几上酒瓶东倒西歪。
他伸手一勾,扑了个空,玻璃瓶砸在地上。
刺耳的尖叫声。
祝卿头也不回“师父,需要打扫服务吗。”
“怎么没有酒了?”他回味似的吧唧吧唧嘴。
又翻身躺在茶几上“春情不似人情薄啊——”
祝卿扭头看了一眼,又迅速回过头去。
“喂,风铃。”
她昂了昂头,算是应答。
“买酒啦——”
“师父,酒痴害人呀。”
“屁,还有自号醉翁的呢。你看苏东坡喝不喝酒?”
她无言以对,苏荀总在这时候特别伶牙俐齿。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苏荀可能是一个酒鬼骗子。
但是平平安安的生活太宝贵了。
那层薄薄的纱窗谁要捅破。
撑一把油纸伞,她便一跳一蹦地照常下山去。
这几年,她的符纸画得马马虎虎,道士也是个半吊子。
字倒是认识不少。
还一直是个跑腿的伙计。
米酒山虽是山,但是严格上只是个小土坡。
但是木材食物应有尽有。
一股淡淡的妖气笼罩着山。
都是一群可怜得稍微有点健康的普通人都可以吊打的小妖怪。
这次下山,总觉得有股怪怪的味道。
浓郁的,旖旎的。
街上比上次也是变化很大。
但是数个月会有那么大变化吗。
因为是一大早,还下着小雨,街上酒馆还没有开门。
是她唐突了。
祝卿低着头,只好打道回府了。
唉。
回去走了一段路,竟是如初。
祝卿疑惑地来回踱步。
又往回走了一刻钟。
向前看,向后看。
一模一样。
她听过鬼打墙。
鬼会打街吗。
师父应该听过。
一阵阵风裹挟着春雨扑面而来,油纸伞遮住不了侧面的风雨,于是正正地打在她的脸上。
风有源头。
但又是山上那股旖旎的香味,从风的反方向袭面而来,似乎阻碍着风。
奇怪的较量。
她下意识寻风望去。
「青山酒馆」
合着这就是个给她专门挖的陷阱。
蠢货才会上当吧。
她无奈地站着,抬起脚准备走,见识见识这鬼打街打到哪里去。
“客人,留步哇。”一只细嫩的手抓住她的裙角。
祝卿诧异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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