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实验 (2-1)

程礼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监控画面定格在凌晨两点的B栋实验楼。林夏盯着屏幕里穿白大褂的身影，那个背影她再熟悉不过——正是三个月前给她做心理评估的校医张明远。

"上周停电时，我在这层楼的配电箱装了摄像头。"程礼调出另一段视频，画面里张校医正在往冷藏箱放置蓝色安瓿瓶，"这些药剂标签和我们在陈昊课桌里发现的空瓶一致。"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频日期显示为4月15日，正是她被关进器材室的第二天。画面中张校医突然转向镜头，右手小指残缺的特征在特写下格外清晰。

"现在去实验室。"程礼突然起身，"今晚保安系统升级，是唯一机会。"

穿过地下车库时，林夏注意到程礼的走路姿势有些怪异。他的左腿似乎不敢完全受力，这让她想起上周体育课他缺席时说的"旧伤复发"。

实验室的指纹锁比预想更难破解。程礼从钱包夹层抽出张透明薄膜，上面印着某人的指纹纹路。"去年化学竞赛颁奖时拿到的。"他轻描淡写地解释，将薄膜覆在识别器上。

警报解除的绿灯亮起时，林夏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冷藏柜里整齐码放的蓝色药剂在应急灯下泛着幽光，她突然注意到瓶身标签的细微差别——有的标注"X-7a"，有的则是"X-7b"。

程礼正在拍摄实验记录本，突然僵住身体："看这个。"他指着某页边缘的潦草笔记："7月16日，实验体003出现攻击性行为，终止试验。"那天正是游泳队集体退赛的日子。

林夏的指尖抚过档案柜里厚厚的文件夹，突然抽出一份泛黄的病历。2018年的诊断书上，程礼的名字赫然在目，诊断结果栏写着："X-7型药剂过敏反应"。

刺耳的警报突然响起，程礼猛地合上病历本。"快走！"他扯着林夏躲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保安的脚步声。

在管道狭窄的空间里，林夏能感觉到程礼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你早就知道这个实验对不对？"她压低声音质问，"2018年你就参与过..."

程礼突然转身捂住她的嘴，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异常明亮："出去后我会解释一切。"

他们爬向出口时，林夏听到下方传来张校医的声音："实验体003又逃跑了，启动二级警戒。"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摔出通风口的瞬间，林夏的脚踝传来剧痛。程礼拽着她躲进垃圾处理间，从工具柜掏出绷带快速包扎。"三分钟内会有人来接应。"他看了眼手表，金属表盘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林夏抓住他的手腕："你到底是什么人？"

程礼沉默着解开衬衫纽扣，左胸处的疤痕让林夏倒吸冷气——那是明显的枪伤痕迹。"三年前我卧底进医药集团时中的弹，"他重新系好衣服，"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必须找到证据了？"

远处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程礼突然把U盘塞进她手里："如果我没回来，把这个交给《每日新闻》的王记者。"

林夏躲在灌木丛中，看着程礼走向那辆黑色轿车。驾驶座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正是她曾在校长室见过的医药代表。

"你违约了。"男人弹了弹烟灰，"三年前签协议时说过，永远不碰X-7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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