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楼地下三层的铁门在程礼身后重重关闭,林夏闻到了混合着福尔马林与腐肉的刺鼻气味。应急灯在头顶忽明忽暗,惨绿的光晕里,她看到程礼的白衬衫后襟渗出了冷汗。
"小心地面。"程礼突然拉住她,手电筒光束照向右侧墙壁。那些暗红色的抓痕从两米高处一直延伸到地面,像是有人被拖行时用指甲拼命抠出来的。
林夏的胃部一阵痉挛,她摸到口袋里母亲留下的银杏叶挂坠——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物品。冰凉的金属叶脉硌着掌心,她强迫自己跟上程礼的脚步。
拐角处出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锁上缠着三圈铁链。程礼从背包里掏出液压剪时,林夏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道新月形疤痕,和她的一模一样。
"去年有个清洁工在这里失踪。"程礼压低声音,"我在他更衣柜发现了这个。"他举起半张烧焦的工作证,照片上的人眼睛位置被烫出两个黑洞。
铁链断裂的声响在走廊里炸开,门后涌出的寒气让林夏打了个喷嚏。下一秒,她的尖叫卡在了喉咙里——整面墙的玻璃罐里漂浮着人体器官,最中央的罐子里,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球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这不是普通的生物实验室。"程礼的手电扫过操作台,光束定格在一本皮质笔记本上。翻开的内页用红墨水写着:1993年9月,第七批容器培育失败。
林夏突然头痛欲裂。她的眼前闪过零碎画面:穿着白大褂的校长拿着针管,针头滴落的黑色液体在培养皿里扭曲成蛇形。当她颤抖着指向角落的冷柜时,程礼已经掀开了柜门。
五具少女的尸体呈放射状排列,她们的校服领口都别着银色月牙胸针。最骇人的是第三具尸体——本该是眼睛的位置镶嵌着两颗黑曜石,在冷柜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是周晓雯!"林夏捂住嘴巴。这个高三学姐两个月前因抑郁症休学,她曾在公告栏见过对方获奖的照片。
程礼用镊子夹起尸体耳后的皮肤,露出皮下青紫色的符咒纹路:"她们都被种了血蛊。"他突然转头看向林夏,"你最近有没有..."
话音未落,冷柜底部突然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后退半步。程礼猛地扯开最下层抽屉,林夏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喉咙——抽屉里蜷缩着失踪的清洁工,他的胸口还在微弱起伏,但整张脸已经变成半透明的虫蛹状。
"救...救..."清洁工的喉咙里挤出气音,突然从眼眶里钻出两条蜈蚣。程礼迅速用符纸封住他的口鼻,但为时已晚。尸体的腹部轰然炸开,无数带翅的蛊虫如黑云般腾起。
"闭气!"程礼将林夏扑倒在地。蛊虫群撞在通风管道上发出金属刮擦声,两人在虫群缝隙中艰难爬行。林夏的右腿突然传来剧痛,她低头看见一只蛊虫正撕开她的校服裤腿。
千钧一发之际,程礼咬破手指将血抹在她伤口处。蛊虫像是被烫到般蜷缩落地,但更多的虫群已经形成包围圈。就在这时,林夏口袋里的银杏叶挂坠突然发出嗡鸣,蛊虫群如同撞上无形屏障般四散逃窜。
"这是..."程礼盯着发光的挂坠,"你母亲给的?"
林夏还来不及回答,整栋实验楼突然剧烈震颤。培养罐接连爆裂,混合着福尔马林的黏液漫过脚背。他们顺着安全通道狂奔时,林夏瞥见墙上的电子钟显示00:00,但窗外分明是正午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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