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云朵变不成彩虹

杜薇，更重要的是，你的生活并不是一片阴暗。

(一)

晚上10点，最后一拨客人离开后，你走出来。吸一支烟，云雾绕。

红宝石般的火光忽明忽暗，像一只红色的茧落在你的指间。你将烟蒂踩在脚下，确认熄灭后，才投进垃圾桶。

暮色降临，你不急着走进去。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晒一会星光，或者路灯明亮的光。然后才回到店里，拉下厚重的卷帘门。

卷帘门下坠，树影婆娑。更增添几分单调与杂乱。你皱着眉，忍受着一瞬间的孤独。

你拥有这间位于宜宁路1105号的房子。门前摆放着多肉、芦荟。窗很大，天蓝色的栅栏留住了风光。

巨蟹座，男，瘦高面孔。年龄和籍贯不详，职业是咖啡店老板。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我知道那是真实的你。高冷，对一切不屑一顿。带着一副银色方框眼镜，对繁杂熟视无睹。

你的店里，每张咖啡桌上都用白釉瓶装着一束烟花菊。你允许客人将它带走，但没有人这样做。

每天六点半，你都为自己来一杯双份奶的生椰拿铁。将自己收拾体面，把屋子收拾干净，把店铺打扫干净。用力把卷帘门拉起，柔和的阳光追随你身影。

点上一支烟，坐在咖啡店一角。

(二)

可事实上，你在宜宁路这一带很受欢迎，附近的高中生常常在背后议论你。

“我的天，好好看，他有深栗色的瞳孔！”

“头发软得像猫的皮毛！”“小点声吧。”

吵吵闹闹，他们笑着从你身旁跑过。你看着他们，像在看五年前的倾倾。

她也像这群少男少女，脸上是藏不住的活力。从你身前经过。片刻后，只有她停下脚步。

手指纤细白嫩，背在身后，仰起头，显露出少女独有的笑容。“你信不信我喜欢你？”

身后的伙伴哄堂大笑，更多是对她勇气的钦佩。

倾倾听见，转过身，冲他们做鬼脸：“骗人是小狗！”

“倾倾，我懂了，你是小狗。”

倾倾轻哼一声，没看清你脸上的细微表情，冲进女生队伍里。

你脸色稍红，扶扶眼镜。夹杂了愉悦和惆怅。

你记得，倾倾瘦小的身影，白嫩的手指，精致的锁骨。还有笑起来时甜美的酒窝。

你想，再等几天吧，你应该还会见到那个女孩。

(三)

我以为精神病院里都是疯子，可我发现，里面天才居多。

十六岁，我第一次到精神病院当护工。

面容消瘦，发育滞后，女，白羊座，职业是精神病院护士。这就是我，我叫杜薇，也是一个孤儿。

我印象中，我三岁就住在孤几院，宜宁路1105号。

常听出去的哥哥姐姐说，他们工作后，无依无靠，只是孤单一人。

后来，孤儿院拆迁。我被一户人家收养。

那年，我十四岁。长了一张冷淡的脸，心灵格外平静。

听说，这样的女孩脾气很硬。我也是这样的。

可能是性格原因，我常常被辞退。原因对顾客态度不好，老板说我要多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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