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过随行太医来看,程敛手臂上缠着绷带,本以为不过是几个小口子,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谁知沈戚珩固执己见,连同脚上也缠了好几圈。
如今,沈戚珩只是见他模样像,心中应是对此无太多疑虑。但,程敛从系统信息里可知,此人太过于偏执。
自从程敛“死”后,程府交于程濯一人打理,不过后来担任左相,慢慢的便荒废了那处宅院,等处理完一堆事务再回去时,发现那里被皇上贴了封条,成为了一处禁止入内的荒宅。
沈戚珩旧疾缠身,偶尔需服用易成瘾的五石散,时间一长,他便依赖成性。自知不该如此堕落,往往疼痛难忍时,便私自出宫,在程敛生前的房间内随便一躺,也就过去一夜。
无数个春冬秋夏,那里外面是荒芜至极,内里却依旧如新,沈戚珩闲不住,常会安排人去打扫,但程敛那间寝屋,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进去过。程濯哪里不知晓,只是碍于君臣关系,不得已任由他胡来。
“卿卿,可还疼?”沈戚珩面如冠玉,唇色发白,苍白有如宣纸一张,莫名使人生出几分怜惜。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做戏要做足,程敛翻身下床,连忙行了个大礼,但话未说完,沈戚珩大手一挥,将人揽起,两人就近坐在床边。
“皇上?这,实在不合规矩。”
“别动了,卿卿。”沈戚珩手没什么力气,软绵绵地搭在程敛腿上,方才将人带进来就耗费他过多的精神,如今只想靠在这个人身边歇息片刻。
君言必听,程敛安分了,不再有多余的动作。
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盏茶时间,沈戚珩呼吸逐渐平稳,知道他失眠,但没想到如此严重,这么久了,才起了几分睡意。
从前程敛担任太子少傅时,心高气傲,说话做事总带着几分倨傲。沈戚珩那会儿但凡做得不好,程敛管他太子不太子的,惩罚数落可谓是样样不落。
沈戚珩打娘胎出来就带了病,不过那时不严重,也不依靠药物,只需要静养。程敛作为少傅,偶尔也就关心关心他的睡眠与饮食。
知道沈戚珩时常会失眠,心情好的时候就陪着他休息,心情不好说几句场面话也就打道回府。
当一个不受宠的太子很累。
皇后体弱,几乎不出常宁宫一步,皇后的父亲是当朝太傅,一手遮天的存在,即使先皇帝再怎么不喜太子,也不敢做出废太子的事来。如此,沈戚珩靠着外祖,一步一步登上这个皇位。
自然,这其中也少不了程敛的出谋划策。
东宫种着顺应十二花时的花,春时二人便桃花树下品茶对弈,夏至满池粉荷娇嫩可爱,程敛常打趣,等莲蓬熟了沈戚珩给他剥莲子尝尝。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世间恐只有他一人敢说。
秋色弥漫,最诱人的便是那金黄飘香的金桂,程敛尤其喜爱甜食,这时候,桂花糕成了东宫最常见的糕点。冬天到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沈戚珩与程敛围炉煮茶,盯着那枝丫纵横崎岖的梅树,打赌东边和西边,哪棵梅树最早开花。
程敛对花草树木不甚了解,但好过养尊处优的小太子,二人打赌常是他胜,偶尔会是沈戚珩蒙对。
被沈戚珩枕着睡觉,一睡便是好几个时辰,天都快黑了也不见他醒。这期间程敛也跟着睡了小会儿,屁股都快没知觉了,肩膀处血流几乎淤滞。
程敛轻轻动了,发现人没醒,便用手托着沈戚珩的后颈,想着将人放下去睡,自己偷摸离开。
谁知,刚跟着躺下,人也睡下去了,正要离开时,腰上环上一只手,将他紧紧抱住。
“老师……我好想你……”
沈戚珩略带凉意的呼吸落到程敛的后颈,冰冷酥麻。
有啥可想的,人不是你亲自作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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