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傲左相是反派 (2-1)

天宁四年，京都初夏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宫中传闻，新帝登基四载，性情日渐暴躁，后宫妃嫔夜夜难安。这些秘闻，百姓们只敢私下里悄悄议论，绝不敢声张。

莳花小阁内，人来人往，权贵楼上走，平民楼下坐。共处一室，品茶听曲，好不热闹。二楼雅间的小窗半掩，透进一丝凉风，吹动着窗边垂下的翠色帘幕。

一位身着青色翠玉衫的男子坐在窗前，衣料顺滑如云，触感冰凉。他捻起一颗红枣蜜饯，指尖沾满糖渍，红艳的蜜果送入口中，洁白贝齿轻咬，复而舔舐指上甜意，嘴角微扬，似有几分玩味。

3486：老大，怎么突然跑京都来了？那四位可都在呢。

“三年了，总得走走剧情干干活，不然这副身子骨都得发霉。”程敛轻抚水润的手指，拾起一旁的锦帕擦拭，声音慵懒却不失优雅。

3486：这些年为了掉马和死遁，老大，你可是造了一副好局啊。

“反正三年前那场国葬人人亲眼见证，如今世上已经没了前朝左相，有的……”程敛撑着脑袋，偏头望向窗外，楼下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京都百姓生活富足。“有的，只是江南富豪——谢敛。”

3486：名字一样，长得还一样，那几个不得疯了。

“嗯，你给我多找点金手指，我怕被抓回去囚禁。”

3486：话是这么说，你为什么满脸兴奋？

楼上闲聊之际，楼下来了不速之客。

3486：老大，程濯来了！

程敛不慌不忙带上遮面的银边面具，只留出一双夺人心魄的眼眸，与嫣红唇瓣及精致流畅的下颌线。

皮肤白皙如雪，银质面具更衬其欺霜赛雪。

他提着药包，身若细柳，缓缓踱步往程濯那边去。

“抱歉。”手中的药材因撞上人而散落一地，程敛急忙致歉，蹲下身去拾起。光洁白嫩的后颈毫无防备地露出，显得脆弱而迷人。

程濯公务繁忙，难得休沐日出来小憩。本来走得就慢，这人还不长眼偏偏往他身上撞。

要么是扶风弱柳病书生，要么，不怀好意，知道他的身份。

程濯眉目严肃，将视线朝下一扫，心头陡然一震。这感觉，好熟悉……

“无妨。”程濯心头有了怀疑，伸手就要去扶人起来。却见那人身子一躲，兀自站了起来，身形挺拔，脚步虚浮无力，似是久病之人。

抬眸，那双清风朗月的眼眸，直直撞入程濯眼中。

“多谢郎君不怪。”程敛行礼，说着就要离开。

“等等！”鬼使神差地，程濯伸手抓住那似乎只剩骨头的手腕。

“郎君？”面具人讶异，眼睛里满满的不解，嫣红的唇瓣轻启，露出几许皎洁。

“你是何人？”程濯心乱了，呼吸渐渐急促。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他至死都不会忘记！

程敛收回手，再次行礼，“鄙人谢敛，表字容谦，江南水乡人，近日来此做生意。”

声音，也很像……

程濯眸光闪烁，似鹰隼狩猎，危险凌冽。

“你也叫容谦！？”

程敛故作疑惑，秀眉轻蹙，“家中父亲亲取，不知有何不妥？”

“无……”程濯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人，外形、声音还有名字，怎么都这么巧合？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似的两人？

三年了，三年前只是想教训他的三心二意，一时气急将人送进诏狱，没想到，就此天人两隔。那场风光大葬，他亲手替他擦洗身子，亲眼见着他被装进棺椁，亲自护送他去黄泉碧落。

他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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