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话：什么都不是

每到周五下午，虽然还在上课，但学生们的心基本已经不在课堂上了。

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奚燃给面子地支着头打盹，左易则是看着窗外发呆。

从懂事起，左易就没怎么见过父母了，念的虽然是有名的贵族幼儿园，但接送他的都是保姆，回到家后每间房都是空空荡荡的，唯一能带给他一点乐趣的是父亲曾经的书房，父亲的藏书很多，在别人还在跟着老师念“土，木，禾”的时候，他已经看完一整本《三国演义》了。

那时候“星越海”娱乐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火，虽然母亲很忙，但每年生日那天怎么说都会陪着自己，这也是多年来左易一直没走上歪路的最大保障。

兹——

口袋里手机震动，左易回神，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熟悉的“姐姐”。

虽然在左易不懂事的时候这个姐姐就被接去国外了，但自从左易拿到手机那刻开始，这位姐姐就从没停止过对自家弟弟的“骚扰”，所以就算没怎么见过面，两人感情一直都不错。

左易想都没想就按了拒绝接听，几乎同时对面就发来一条新消息。

——（姐姐）——

16：08

左熙：干嘛挂我电话？

左易：在上课。

左熙：噢，我忘了你还没下课，我论文过了，过段时间回家休息一下，国内我不熟，你带我出去玩吧！

左易：我未成年。

下课铃准时响起，还有一节自习课就放学了，左易看了一眼黑板，范锦槿在角落写最后一门科目的作业。

总算是有点事情可以做做了。

陆子贤：班长，那个你作业做的怎么样了？

陆子贤像往常一样靠到范锦槿身边。

范锦槿：（嫌弃）就写了语文和物理，你还是去找左易吧。

陆子贤：最后一节自习课你能写完的吧？

范锦槿：怎么可能啊？数学和生物都是试卷，一节课怎么可能做的完！

陆子贤：那你要是写完了哪一张，记得给我分享分享啊～

范锦槿：就不会自力更生嘛……真是的。

要不是下课铃，奚燃可能就直接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范锦槿正拿着习题册走过来。

范锦槿：左易，能跟你讨论一道数学题吗？

左易：嗯。

左易放下手头的化学作业，接过范锦槿递过来的习题册。

范锦槿：22题的第3小题。

左易：好，稍等我看下题目。

这个班级的学习氛围跟在新二中时完全不一样，奚燃虽然不是好学的人，但也知道尖子生之间那种竞争关系，在新二中时常常可以看见学生在排名榜布告栏前哭，然后看到其他尖子生刻薄的言论和敌意的眼神，就连抄作业也是送零食之类的利益关系才给抄。

看着范锦槿和左易和谐地讨论数学题，奚燃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心，五中的学习氛围给人一种轻松舒适的感觉，突然觉得优秀生也不总是用鄙夷不屑的眼神看人。

左易：……这样可以求出α的值为2，接着去求β值就简单多了。

范锦槿：嗯，我懂了，感谢。

左易：没什么。

范锦槿拿着习题册离开了。

左易：在看什么？

奚燃：嗯？

左易：跟我讨论数学题的话我不会拒绝的。

奚燃：不用，我不是学习那块料子。

左易：那你是打架那块料子吗？

奚燃：也不是。

左易：那你是什么料子？

奚燃：什么都不是。

左易：那“什么都不是”同学，我周末可以去你家吗？

奚燃：……不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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