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酬和衣躺在铺位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徐惠安姑娘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令他愈发放心不下。一想到明天便要奔赴遥远的北方军营,虽说是去追逐梦想,可前途未卜,命运难测,不知何时才能重返故土,也不知这一去,是否还能再见到徐同学。
“走,陪我出去聊聊,我心里憋闷得慌。” 陈天酬翻身坐起,轻手轻脚地挪到郑耀东的铺位旁,将他唤醒。
“这都几点了啊,你也早点睡吧,有啥事明天再说。” 郑耀东刚进入梦乡,就被吵醒,满脸的不情愿,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大哥,麻溜点嘛,我有重要的事儿要跟你商量。”
尽管郑耀东满心不乐意,但终究还是扛不住好朋友的软磨硬泡。
二人再度来到广场边,此时广场上已空无一人,四周一片死寂,冷冷清清。
“你到底想干啥?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郑耀东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道。
“我还是放心不下徐惠安,不知道她现在咋样了,我想回去把她救出来。”
“你怎么回去?咱们现在离川江县城可有一百公里远,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去救她?明天再说吧。”
“明天可就来不及了,要行动,就得今晚走。我盘算过了,不远处就是火车站的货场,那儿有不少货车到咱们县城边上的煤矿运煤,我以前搭过堂哥的运煤车,知道路线。” 陈天酬凝视着漆黑如墨的夜空,眼神中透着坚定。
“那也不行啊,咱们现在根本出不去。” 郑耀东望向远处的路口,昏黄的灯光下,军分区的战士正一丝不苟地在出入口值守。
“这个你别担心,我有办法出去。”
“可明天咱们就要乘军列出发了,接兵的领导能准咱们假吗?”
“请假肯定不行,我的计划是悄悄离队,回去直接找派出所所长求情,看看能不能帮到徐惠安。我算了下时间,我现在出去,在火车站货场找一辆拉煤的车,估计天亮前就能到川江县城。天亮一上班我就去派出所,找到所长,就说我是徐惠安的男朋友,刚入伍的军人,说不定这样能帮到她,减轻处罚,甚至把她放出来。办完事儿,我再搭运煤车回来,肯定不会耽误下午三点半出发的军列。”
“这计划听起来不错,可你冷静想想,很多地方不太现实吧?去派出所救人,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郑耀东对这个头脑一热想出来的主意深表怀疑。
“别说了,我就问你一句话,咱们还算不算好哥们,徐惠安还算不算咱们的好朋友?现在好朋友落难了,咱们就袖手旁观,拍拍屁股走人,几年后回来,要是徐惠安被判了刑,你说咱们能心安吗?”
郑耀东知道陈天酬这是在道德绑架自己,但哥们义气作祟,他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行,天酬,我听你的,但愿真能帮到徐惠安。”
陈天酬接着说:“这事你可得保密,谁都不能说,千万别让接兵干部知道。班里那几个新兵,你帮忙照应着,别出啥乱子。不管这事儿能不能办成,我下午三点前肯定赶回来。”
“我不去吗?”
“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得留下来掩护我。要是天亮以后连长、指导员问起我,你就说我去附近亲戚家向一个长辈告别,马上就回来。”
“这能行吗?” 一提到接兵干部,郑耀东心里就直打鼓,生怕事情败露。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徐惠安都被派出所抓进去了,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像我们村子里那些老人说的,尽人事,听天命吧。所谓尽人事,就是我们得有所行动,对吧?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一会儿你送我到出入口,值班人员问起来,我就说头晕肚子疼,要赶紧去医院,让他们先放我出去,然后你就说回去给他们补外出假条。”
“这我上哪弄外出假条啊?” 郑耀东面露难色,却又架不住陈天酬的一番鼓动。
“我出去以后,你过半小时去跟值班人员说,领导在睡觉,天亮以后再补,然后你再随便拖几个小时。我回来了就啥事儿都没有了,明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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