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政府也即时提供军火,计有英国1871年式马梯尼后装枪,奥地利的曼利夏后装枪,美国的林明敦后装枪、诺登飞和加特林机关炮等。但由于国内生产和进口的新式武器有限,远难满足全国军队的需要。因此,和法军相比,清军不但组织编制和训练等方面相形见绌,在武器装备方面也差距很大。陆军武器土洋参杂,既有后装枪炮,又有不少刀矛、鸟枪、土枪等,且式样繁杂,质量较差,又无统一的后勤机构保障作战供应。这些,都使军队作战行动受到影响。
3月21日,冯子材率王孝祺部出关夜袭法军占据的文渊,击毁敌炮台两座,取得较大胜利。清军的主动出击,使骄横的法军恼羞成怒。法军东京军区副司令尼格里上校决定不等援军到齐即发起进攻。
3月23日晨,法军2000余人进攻镇南关,上午10时许,法军在山炮掩护下,攻占了隘东小青山上清军的三座堡垒。另一股法军则“势如潮涌”般扑向关前隘长墙。战斗打得非常激烈。双方“炮声震天”,地动山摇,硝烟弥漫、沙石横飞。法军用山炮向驻守关隘的中国守军猛烈轰击,掩护步兵冲锋,而冯子材所部用格林炮向山下仰攻的法军发射着密集的火力。山野上,进攻的法军被成片的打倒。双方伤亡惨重。守军英勇抗击,誓与长墙共存亡,击退了法军的进攻。
3月24日晨,尼格里指挥法军分三路再次发起攻击,沿东岭、西岭、中路谷地猛扑关前隘。冯子材传令各部统领,无论何军何将,都不准后退,违者皆斩。当敌人逼近长墙时,冯子材持矛,率领两个儿子与亲兵跃出长墙,冲入敌阵,全军为之感奋,其部下以排山倒海之势跟着一齐冲出,与敌白刃格斗。肉搏中,法军的枪炮已不起作用了,清军的“先锋煲”(土炸弹)却在法军队伍内频频开花,刀矛齐施、法军无法抵挡。
法军参战的上尉威狄埃在战后心有余悸地回忆说:“在我们的脚下,敌人从地上的一切缝隙出来。手执短戟、利刃,开始了可怖的肉搏战。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十倍、二十倍。在我们四周一齐跃出。所有军官和士兵都被围住、杀死。敌人由各方面杀戮他们。……在半点钟以后,仅第一中队主力,则已伤亡二分之一。”
在关前隘呈混战状态的时候,清军左、右两翼主力军已纷纷赶来参战。从西面扣波方向来的五营萃军已冲进龙门关,包抄法军侧后,拦腰截击溃敌。王德榜部也从东面的油隘冲杀过来,阻击法军从谅山来的增援部队和切断其运输线。王孝祺部队从凤尾山赶来,配合捍卫东怜的陈慕、苏元春、蒋宗汉等部清军“三面攻打小青山”,夺回了昨天被敌占领的三个堡垒,尾随溃敌从关前隘的右前方压了下来。法国侵略军四面受敌, 丧魂落魄,“炮弹已尽,而后队军火被截,惶恐无措,……被击溃。”
尼格里率领残兵败将利用夜幕作掩护,逃出重围,败走文渊,惊魂未定,退走谅山,企图固守待援,再行反扑。冯子材为了不给溃敌喘息和扩大战果。率军乘胜追击,二十六日克复文渊州,把法军的后卫部队打得落花流水,接着又势如破竹地向谅山挺进。
二十八日,清军将指挥作战的法国统领尼格里被击成重伤,法军军心大乱,纷纷枪渡淇江,而谅山守敌却急忙把淇江浮桥砍断,致使为数甚多的法军溺水毙命。二十九日凌晨,早已埋伏的谅山城外的伏兵趁敌不备,突然攻城。法军疲累不堪,“多已熟睡,”从“梦中惊醒。”乱成一团。其临时指挥官爱尔明加中校手足无措,下令“把六门口径四公分的山炮抛进窿池内,把粮食焚毁,把所有的钱财都沉入于淇江。……毁坏电光传信机器;他并要求各军官抛弃行李。”落荒而逃。清军二十九日光复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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