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一下子茅塞顿开,她写了《孟小冬紧要启事》,于1933年9月在天津《大公报》头版上连登三天。在全篇五百多字中,有六处提及梅,只有开头一处直呼其名,而其他五处均客气地以“兰芳”二字相称。其中责梅措辞,最重的也不过是说梅“含糊其事”、“足见毫无情义可言”等语而已,找不出一句攻击性的词藻,有理有节,富于人情味。在谈到与梅分手原因时,也只是用了一句话:“是我负人?抑人负我?”到底是谁错了?没有明说,也不便明说。孟小冬把这个问题最后留给读者去评判了:“世间自有公论,不待冬之赘言。”
小冬之所以要将苦恼的身世向世人“略陈梗概”,说明她和梅分手以后,几年离索给她带来的巨大痛苦,暗喻自己备受侮辱和“复遭打击”的悲惨处境。从“启事”中还可以清楚地了解到,当初孟小冬嫁梅时,苦苦追求的是“名分”。半个月后,孟小冬抖擞精神,东山再起,重返她酷爱的戏曲舞台。
剪彩再遇大亨
1937年5月1日,位于上海市中心的黄金大戏院举行开幕典礼。由大亨杜月笙揭幕并致开幕词。开幕行剪彩礼的是3位年轻貌美的女士:孟小冬、陆素娟、章遏云。
孟小冬这次到上海剪彩,受她结拜金兰的姐姐、杜月笙的四姨太太姚玉兰的邀请,下榻姚在辣斐里的住所。姚早知道杜月笙对孟有意,又念孟已届而立之年,还无家可依。此外,姚虽已嫁给杜月笙,因遭前面的二、三太太反对,尚未搬进杜公馆,又因杜的前3个太太都是苏州人,而姚一个人是北方人,感到势单力薄。所以剪彩之后就把孟留在身边,明是陪她,实则从中撮合,自己也可以借此壮壮声势。
一天晚上,姚玉兰把孟小冬叫到自己的房间,让她陪自己睡,一起聊天,子夜过后,方朦胧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孟小冬迷糊中觉得姚玉兰起来了,还以为她是去上厕所,不一会,孟小冬发现回来的却是一个男人——杜月笙,她吓了一大跳!此时,经历过感情坎坷的孟小冬,自知难逃杜月笙的魔掌;同时也想到这几年来一直受到杜月笙的种种好处,恩犹未报,因此不再拒绝。翌日一早,姚玉兰对小冬说:“小冬,你留下来吧,咱们姐妹合成一家,和那几个苏州女人斗,把家产都夺来,我们两人平分。”打此以后,孟就留了下来,自然而然成了杜月笙的情妇了。
不久,因日寇侵占上海,杜、姚逃往香港,孟小冬暂回北平。过了一年,杜月笙叫小冬速去香港。孟小冬到了香港九龙,在杜家盘桓数月后,仍经上海返回北平。
1938年10月,孟小冬在北平正式拜余叔岩为师。入门以后,小冬悉心侍奉师父,并且严格按照师父的要求,在这五年的深造期间,基本停止了演出。期间余叔岩几次手术,小冬更是不离左右,亲如骨肉。最后她终成余氏衣钵的唯一杰出传人。1943年余叔岩去世,孟小冬心灰意冷。她无心唱戏,当时北平正处敌伪政权时期,小冬乃以“为师心丧三年”为由,谢绝歌场,隐居不出。直到抗战胜利,日本投降,方与程砚秋合作,通过广播电台向全国播唱《武家坡》以示庆祝。
同居没有名分
而杜月笙那头,1937年由于日寇来势凶猛,淞沪防线于当年11月12日全线崩溃,日军占领了上海。半个月后,杜月笙摆脱了日军的威逼,逃离上海,流亡香港。不久,姚玉兰和几个子女亦先后到达香港。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被日军占领。这时杜月笙刚好飞往重庆向老蒋汇报工作。随后香港沦陷,无法复返,杜月笙从此困居重庆。一个多月后,姚玉兰及子女等也辗转千里,由港安全到达重庆。这一呆就是三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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