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啊?好久不见呐。最近身体怎么样了?”校长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自己曾经好友的孩子,只觉得心疼,因为是早产儿的原因,这个孩子身体过于瘦弱,就连出生第一个月都是呆在ICU中度过的。
“好多了,谢谢严叔叔关心。”淮安轻声道。
“哥哥,你和严校长认识吗?”淮景轻轻勾了一下淮安的手指,小声问。
“他是我爸爸生前的好友。”淮安垂眸看着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浅棕色的眼睛印出平安锁的模样。这条陪伴他数年的平安锁,他听严雲说,这是他爸爸亲手给自己带上的,它代替了爸爸陪伴了自己十几年了,即使已经带了数年,但这条平安锁仍未生锈。
“陆叔叔的好友吗?”猝不及防听到这个许久未听到的姓氏,淮安不由得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你现在是改名叫淮安了吗?”严雲注视着淮安。
“嗯,妈妈在我十岁的时候改嫁给淮叔…爸爸了”即使已经和淮远一起生活8年了,但他还是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叫淮远爸爸。他仍旧垂着眸,不去看任何人。
“他对你好吗?”严雲看着淮安,眼中只有心疼。淮安还没说什么,淮景倒是先炸了:“严老头你什么意思啊?我爸怎么可能对哥哥不好?!”淮安看着淮景炸起来的头发,先前的再次听到爸爸难过散了点,努力挤出一个笑,轻叹地说:“好啦,严叔只是问问。”“好吧。”淮安既已阻止,淮景也不好再说什么。
虽没刚刚那么难过了,但淮安还是忍不住心里泛酸,他无法忘记那个雨天,更无法忘记当时的无措与他人的冷眼旁观。
他无法忘记,爸爸是他害死的,爸爸的体温在他怀里下降,爸爸死在了他的怀里。那天,是淮安的生日的前一天,他在前一周对路源说,想要和陆源一起做一个蛋糕。心爱的儿子提出请求,陆源自然答应了,便提前一天带着他去蛋糕店里做蛋糕,而在做完蛋糕回去时,出现了意外。
一辆货车司机酒驾,开着货车朝着小时候的淮安与陆源撞了过去,提着蛋糕的陆源奋力将淮安推出去,而自己则永远留在了那一天。小时候的淮安不知道什么是死,他只知道爸爸被货车撞了,留了好多好多的血,好不容易做出的蛋糕也摔的四分五裂。司机看到撞了人,慌忙地驾驶着车离开。那时,陆源还吊着一口气,本是能抢救回来的,可是司机肇事逃逸了,四周的人看着他和淮安,只有冷眼旁观,小小的淮安抱着满身是血的爸爸,向周围的人求助,哭喊着求他们帮帮他,可是并没有人愿意出手相助,大家都不愿意染上不好的事。
陆源看着急哭了的淮安,努力的抬起手擦掉淮安眼角的泪:“乖,安安,不要哭,爸爸要去别的地方保护你和妈妈,不会离开你们,爸爸永远在你身边,你要注意身体,要听妈妈的话,不要大喜大悲,你的身体禁不住,要乖乖的,爸爸不会离开…”话终究没说完,淮安不知道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向旁人求助,他感受到爸爸的体温开始慢慢下降,他知道,如果再不让爸爸睁眼,爸爸可能再也不会睁眼了。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爸爸,不要睡,不要睡,你还没陪我过生日,你不要睡…”小小的他抱紧了爸爸,跪着求路人打120,大家都怕被讹上,纷纷避让。
最后,陆源在淮安的怀里一点点丧失体温,而淮安本就身体不好,这一刺激更是让他病了许久,甚至一度让他患上精神病。
他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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