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很明显的事吗?”钟林打断了钟炎的话,“族谱是族谱,这事是做给外人看的,在外大家都知道我家佳男才是老太君首肯的嫡孙,你换了其他人上来,别人不会探究不会质疑吗?事情都这样了,何必给人说闲话的机会呢?”
这话说的有点厉害,愣是把钟炎给噎了一下,但不愧是两兄弟,他的反应力一点也不比钟林差,转念间便找到了突破口。“这事是做给外人看的?你还有没有点敬畏之心了?枉你还是仙门之长。这引路人说的是引阴魂魂归故里的人,哪里是做做样子的?你胡乱让个人上了,下了黄泉,这阎王认吗?老太君认吗?”这话也够狠的,这有没有黄泉和阎王都两说呢,老太君人都不在了,上哪里去问她答不答应?
这两兄弟是一点不遑多让。钟林凉凉地飘来一句:“你怎么知道不答应?要不你下去问问?”说完,可能是觉得不妥,又或是不想闹得太僵,钟林又赶紧补道:“这事就这样吧,赶紧下一件。临安来消息了,下午尚书府的车队就要到了。这些事得赶紧在外面的人回来前决定了,以免节外生枝。”
这也是一步好棋,一面不动声色地抬出尚书府给自己撑腰,一面祸水东引转移矛盾。
众人看这两兄弟你来我往掐的,也是看傻了眼。
但,钟炎可没傻,自然不会吃钟林这一套。“老二,你说话别太过分!外面的人是什么人?老三还没回来呢?怎么亲娘刚死,亲兄弟都不认了?”这可算狠插了一记回马枪。
饶是钟林,这回还是被噎住了,沉默了两三秒。“你明知道我没这个意思!少来给我下套。事那么多,时间却不多了,大家心知肚明。老大你不懂,能不能别进来瞎掺和?”
“我瞎掺和?”钟炎冷笑不止,“前面的事都是你做的主,怎么?这回又要你说的算?你未免太霸道!”
钟林立马反击。“老大,你讲点道理!这些事都得讲规矩讲道理的,又不是小孩子分苹果,这个是我的,下一个就一定得是你的。做事分的是对错!”
“怎么?你永远是对是吧?”钟炎怒极反笑,“什么长老会,全是你一言堂!也难怪你家儿媳妇蛮横的,就是个泼妇!报应啊!活该你儿子受罪!难怪你孙子不成器!”
“你骂谁泼妇呢?你说谁不成器呢?”话都骂到这份上,淼氏是拉不住邹水儿了。邹水儿跳起来就想撕人,指着钟炎的鼻头就骂,“我看你才是泼妇,屁都不懂就知道乱吠!还说我们佳男不成器?你以为你女儿是什么好东西?”
钟淑倩完全继承了自己父亲的火爆脾气,哪容得了邹水儿在她面前撒野。“你说谁不是好东西?呵,我看你还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狗东西呢!”
“你!”
“谁给你的脸骂我爹的!爹又没骂错,你儿子就是不成器!境界竟然还能倒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该说钟家的脸都被你和你那不成器的东西给丢尽了!”
“你!你你!再怎么样也比你们家那个连名额都抢不到的要强十倍!不!百倍!”
一提这茬钟淑倩就火气上头了。“那还不是你这贱货使得手段!?谁都看得出我家杰善比你家那破烂玩意强多了!一定是你们使得阴招!哈哈,报应!真当是报应!你机关算尽就让你家那玩意成为天下大笑柄!”
看着场面又逐渐菜市场化,几位长老宗亲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可这两女人现在是骂疯了,他们也就能拉着两边别真动手撕打,还插不上嘴了。
内室里钟挽灵静静地伏在老太君的床边。床上的被褥已经全部撤掉了,按照习俗要垫在棺材底跟逝者一同下葬。就连这里也没有老太君留下的痕迹了。
可是钟挽灵还是舍不得。她现在是那么的无助。
外面的争吵一字不漏地传入室内,好像跟所有人息息相关,又好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钟挽灵很迷茫,她不知道老太君以前是否也是这样,在室内听着这些话,然后装聋作哑,然后继续坚持。
大厦将倾,孤身一人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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