黥面大汉只能一边继续先头带路,一边战战兢兢地回答:“不是小王爷,那夜小王爷一直在厅堂宴请宾客,真不是小王爷。”
“你怎么知道?”钟挽灵眯着眼,幽幽地说,“你要维护主子,可以。但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你若撒谎,丢的可是你自己的性命。李冠许你的东西,值得你压上性命吗?”
黥面大汉慌忙摇头。“不是不是,真不是小王爷。那夜、那夜我就守在楼外,二楼传出惨叫声时,小王爷就在一楼宴会厅。我得优先保护好小王爷不是?”没人理他,大汉只能老老实实继续说,“是我陪小王爷一起上楼查看的,当时那乐伎已经……已经死了。”
“那凶手是谁?”
“这……我不知道……”黥面大汉只觉得背后一疼,立马解释道,“小仙师,我真不知道。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乐伎的尸体了。不过、不过,我知道、我知道那个人应该是小王爷的宾客之一。二楼是专门给宾客用的,小王爷住的三楼。”
“就只有这些?”钟挽灵冷冷地说。
黥面大汉被吓得一抖,脑子飞转,连忙道:“也许、我是说可能哦,可能是沈家的公子。”
“沈家?”
“啊,就是户部尚书沈大人的独子,沈成功沈公子。”
钟挽灵眉头一挑,忍不住吐槽道:“这些人给孩子取名都这么没品的吗?又是高明又是成功,结果都是些既没品又无能的货色。”
其余三人只能默默讪笑,不敢多置一言。
三人押着黥面大汉沿着城外小道一直走,约莫走了一个时辰,果真在一片城西湿地附近找到了一处沼泽。
“就在这里?”钟挽灵拿着锈迹斑斑的铁铲,冷冷地看着黥面大汉,煞有一种“你若敢忽悠我,我就把这铲子插进你体内”的架势。
黥面大汉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钟挽灵一拍掌,招呼穆晓川:“给他松绑。”
穆晓川一愣,有些犹豫。
钟挽灵冷笑道:“他若敢有小动作,你我就让他血溅三步。就现在这种情况,他也能撒谎,这个人说的话就没有任何价值了,人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黥面大汉面色惨白,抖了一抖。
穆晓川汗颜,低声劝道:“师妹,你现在比他还像个歹人。”
钟挽灵白了他一眼。穆晓川只得乖乖给黥面大汉松了绑。
那大汉吓得跟个鹌鹑似的,动也不敢动一下。
钟挽灵将手中的铁铲拍到大汉怀里。“挖。”
大汉赶忙接过铁铲,找到一棵歪脖子枯树,飞快地挥动铁铲,拼命挖掘起来,即便挥汗如雨也半点不敢怠慢。穆晓川也加入挖掘。
没一会,两人便挖出了一个半米的坑,就瞧见底下有张黄色的草席,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钟挽灵和陆不息连忙用手绢掩住口鼻。穆晓川一手捂鼻,手中的铁铲似乎有千斤重,再难挖下去。黥面大汉倒是松了一口气,把坑往旁边挖大了一些,跳下坑去,费劲巴力地将那捆被草席包裹的柱状物抱上地面,然后才爬上地,气喘吁吁地讨好似得看向三人。“两位小仙师,就、就是这个了。小仙师……你们看,我没骗你们吧……”
钟挽灵俯视着那卷沾满泥土的草席,朝穆晓川使了一个眼色,穆晓川反手一击黥面大汉的脖颈,将其打晕拖到一边。
钟挽灵走到草席边,蹲下身,一手用锦帕掩住口鼻,一手拂去草席上的泥土,突然想起站在身后的陆不息,停下绳结上的手。“陆姑娘要不先回去吧。”
陆不息抬起头,看着那污迹斑斑的草席,坚定地摇了摇头。
钟挽灵转过头,直面那卷草席。
时至晌午,本该是艳阳高照的时候,此时却刮起了阴风,大片的阴云不知从何而来,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宛如夜幕降临。
钟挽灵割断了麻绳,轻轻一推,草席缓缓展开,一只惨白纤长的手翻落出来,乌黑的长发像疯长的藤草蔓延而出,露出了一张一半血肉模糊生满蛆虫一半白骨森森的脸。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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