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冰穴之喻，琴箫合奏 (2-1)

霍雨浩将今天与阮慧鹏的谈话以及他内心的疑虑全部告诉了天梦冰蚕，包括魂师界的现状和前景，文明衰败的现象，以及他自己对未来的抉择和道路方向。

天梦冰蚕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霍雨浩，也没有给出任何建议。它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着霍雨浩倾诉完毕。

当霍雨浩讲述完毕后，天梦冰蚕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它才开口道：

天梦：雨浩，抱歉，我可能无法给你提供有用的意见。我虽然存活了百万年之久，但是我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睡中度过的。对于人类世界的很多事情，我其实并不了解。

霍雨浩摇了摇头，表示理解：

雨浩：你不用道歉，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至少你现在陪着我，听我说了这么多，我感觉念头通达多了。

他停顿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雨浩：而且……事实上，我已经想通了，就在和你刚才的交谈中。

天梦冰蚕显得有些困惑，但它还是答道：

天梦：嗯？那真是太好了。想开了就好。

霍雨浩的眼神闪烁着笑意，他突然改变了话题，询问起了天梦冰蚕成长的地方，那个藏有万载玄冰髓的冰穴。

雨浩：天梦，你在极北之地的那个冰穴里面生活了多少年啦?

天梦冰蚕微微一怔，话语间带着几分无奈：

天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霍雨浩笑了笑，话语中带着几分神秘：

雨浩：因为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啊。别忘了，我认识你，比你认识我还要早哦。

天梦冰蚕也懒得去纠结这个问题，它想了想，回答道：

天梦：在那个冰穴里，我待了将近一生那么久吧。具体多少年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感觉过得挺漫长的。

霍雨浩的视线转向窗外，看向那渐渐西沉的落日，轻声道：

雨浩：一生的时光啊……天梦，我现在觉得，魂师界就像是你的那个冰穴一样。

天梦冰蚕感到有些无语，它意识到霍雨浩又要开始讲一些它难以理解的话语了。

天梦：哦？为什么这么说？

听它这么一问，霍雨浩嘿嘿一笑，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雨浩：在那个冰穴里，有着那么丰富的万载玄冰髓，却没有哺育出一只强大的凶兽，更别说是神兽了。你觉得，是那个地方的资源问题吗？

天梦冰蚕先是一愣，随后略带不满地问道：

天梦：喂，雨浩，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开始拐弯抹角地损起我来了呢？

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霍雨浩赶忙摆了摆手，急忙解释道：

雨浩：天梦，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并不是要贬低你，你别多想。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

雨浩：我只是想说，魂师界的资源本身，并没有问题。如果未来真的毁于大劫难，那么有问题的，一定不是资源，而是分配、使用这些资源的人。

霍雨浩平静地阐述着自己的见解，这是他在脑海中飞速分析得出的结果。假如他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如果没有灵冰斗罗的横空出世，魂师界将会在未来遭遇灭顶之灾。

然而，即便有灵冰斗罗力挽狂澜，魂师界仍然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几乎毁于一旦。这是霍雨浩心中最关键的砝码，他的理智天平也因此倾斜到了“魂师界确实存在重大问题”的一方。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告诉天梦冰蚕，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雨浩：日月帝国的崛起，可以说是厚积薄发的结果，但是仔细一想，如果其他地方没有出现大问题，他们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呢？

在霍雨浩看来，这已经不再是魂导器技术的发展水平高低所能解释的问题了。魂导器固然是外因，但外因永远是通过内因起作用的。如果没有内患，外敌再强也无法真正动摇根本。

雨浩：（也许在我这一生里，我能够找到问题的真正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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