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内乱从来都只是做戏而已,真正入戏太深而不自知的,只有他们无锋。官氏一族的刀尖,从来就不会向内。”
商角徵羽,风花雪月,律音双宫,都缺一不可,哪怕是一个侍女,一个保卫也都是如家人一般,官门赢就赢在人。
“本王有个疑问,既然宫门早已可以抵抗无锋,那为何不早早了结,偏要等到如今。”
无锋宫门,十三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确给宫门带来了难以磨灭的重创。从两车前官门血洗无锋当日所展现出的强大火力来看,彼时宫门早已有能力将无锋一举歼灭。然而,他们却迟迟未曾行动,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缘由呢?
“王爷知道雄狮靠什么捕食吗?”
“尖牙利爪? 靠群狮齐心?”
宫尚角摇了摇头。
“这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耐心,越是 饥肠辘辘的,就越是迫不及待,只有真正腹饱神凝的才等得起,很明显大多数人都不懂这个道理,以为官门怕了,世人是,无亦是,所以他们才会肆无忌惮地犯我宫门,不过我们要的就是他们的狂妄自大,这样才能一网而获。”
历明决静静地听着官尚角的话语,心中却泛起一阵茫然。他出身皇室,自幼在宫廷的权力漩涡中成长,习惯了朝堂之上瞬息万变、稍纵即逝的战机。在这里,每一个决定都必须迅速而精准,任何一丝犹豫都可能错失良机,甚至带来灭顶之灾。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快意恩仇,在这金碧辉煌却又暗流涌动的宫殿里,仿佛成了遥不可及的传说。哪里会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去细细思量那些复杂的因果呢?
“角公子的智谋,竟颇有当年令夫人的神韵。”
“王爷认识我母亲?”
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听到自己已故母亲的名字,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泠夫人这个名字,是宫尚角的大忌,是他无法言说的痛。
“泠夫人曾于危难之际救我性命,但她不愿卷入皇室纷争,故对此事守口如瓶,从未向外人提及。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却未能及时报答。”
“其实,本王原打算若你不愿与我结盟,便以这桩往事来打动你。你我之间的羁绊,早在命运之初便已悄然注定。”
历明决苦笑着,轻叹一声,那叹息中似有千般无奈、万种愁绪,他再度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涩然:
“唉,天下乱呐。皇帝年老昏聩,太子顽劣不驯,皇上对其放任不管,我又怎能将百姓置于如此人的手中?唯有与宫门联手,方能将皇位传于那真正可堪大任之人。”
历明决曾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子,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然而命运的转折来得猝不及防,一夕之间,他被皇后党羽视为眼中钉,无情地抛入旧尘山谷,任其自生自灭。就在绝望笼罩之时,一位素昧平生的泠夫人伸出了援手,将他从绝境中救起。这一番生死劫难,宛如当头棒喝,让历明决顿悟:真正的安乐,不该只属于皇族贵胄,而应普惠天下苍生。从此,他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要让黎民百姓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宫尚角凝视着他,眼中的情绪复杂而深沉,既有难以言说的心酸,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温润的白玉令牌,那令牌上精心雕刻着一个古朴的“角”字,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宫尚角轻轻将它放在历明决面前的桌案上,这一动作仿佛有着千钧之力,让整个房间都为之凝固。
“这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宫尚角闻言,不禁愣在原地,双眼微微睁大,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人说话怎如此毫无顾忌?话语之中全然没有半分遮掩,直教人心中一惊。
定情信物,亏他想的出来。
“我向来独行,不谈交友情谊。这枚令牌是我要与你结盟的信物,乃是我单方面的诚意。几日后王爷将至宫门,若执刃应允,定会赐予你更高权柄。”
到那时,再说是“定情信物”还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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