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祁聿的遭遇而哭泣。祁聿剧烈的头痛如无数钢针在颅骨内搅动,他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猛然间,他死死揪住穆晏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要将满腔的愤怒和委屈都发泄出来。
消毒水的气味再次铺天盖地涌来,这次不再是模糊的残影,而是无比清晰的画面在他眼前展开——他看见自己被绑在电击椅上,皮革束缚带深深勒进血肉,在皮肤上留下暗红的血痕,每一道伤痕都像是命运的烙印。金属电极贴在太阳穴时,那股焦糊味混合着皮肉灼烧的气息直冲鼻腔,刺鼻得让他几乎作呕。主治医师戴着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嘴角挂着扭曲的狞笑,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而他就是那任人摆布的可怜玩物。
"他们每天往我血管里注射不知名的液体..."祁聿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指甲在穆晏后背抓出五道血痕,鲜血很快浸透了对方的衬衫,那是他无声的控诉。
"说我是妄想症,可我明明听见祁郑邧在监控室说...说要让我永远闭嘴。"他瞳孔剧烈震颤,仿佛又看见监控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那些藏在病房角落、走廊尽头、甚至通风管道里的摄像头,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将他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让他毫无隐私可言,在这黑暗的牢笼中无处可逃。
穆晏试图安抚的声音被彻底淹没在祁聿的呓语中。祁聿突然剧烈抽搐,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眼前交替闪现两个场景:白天被迫吞下的药片在舌面化开的苦味,那是一种带着金属腥气的苦涩,每次吞咽都像在吞服毒药,侵蚀着他的身体和意志;深夜护工粗暴按住他注射镇定剂时,针头刺破皮肤的刺痛,以及药物注入血管时那股冰冷的灼烧感,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让他痛不欲生。
更深处的记忆如潮水漫过堤坝,冲破了药物构筑的防线。某次电击治疗后,他在半昏迷中听见祁郑邧和院长的对话。
"这孩子太聪明了,必须..."祁郑邧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阴鸷,字字如刀,剜着他的心,
"不能让他把当年的事情说出去。"院长则发出低沉的笑声:"放心,在这里,他说的任何话都不会有人相信。"那笑声在他耳边回荡,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的嘲笑,让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原来都是真的..."祁聿突然发出的笑声,混着呛人的血腥味,那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绝望。他猛地扯开病号服领口,锁骨下方赫然露出三道平行的伤疤,虽然已经愈合多年,但仍泛着诡异的白色,如同三条丑陋的蜈蚣,诉说着曾经的伤痛。
"他们说这是我自己抓的,可我现在想起来了...是祁郑邧用钢笔戳的,就因为我在日记本里写了'爸爸在说谎'!"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凄厉,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伤疤上,仿佛要将那些痛苦都冲刷掉。
记忆的碎片不断拼凑,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细节逐渐清晰。刚入院时,他曾试图绝食反抗,却被强制喂食。冰冷的鼻饲管从鼻腔插入的瞬间,那种窒息般的痛苦至今仍让他战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受刑。还有一次,他偷偷藏起药片,却被查房的护士发现,换来的是加倍剂量的镇定剂,以及三天三夜的昏睡,在那漫长的昏睡中,他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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