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衿没有多说什么,窦撤和主母的矛盾,并非她一力可以解决。话说到这份上,她倒也没有了为主母分说的理由。平心而论,她也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抱走,错过他的成长的点点滴滴。若是想要看看孩子,还要陪着小心,看主母的脸色。主母若是有心阻挠,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只是一个妾,生下的孩子按照礼制,只能称呼主母为母亲,阿娘,主母想要把她的孩子接过去扶养,完全合乎礼制,根本不用过问她的意见。刘姣对她的态度她也心知肚明,说她恨不得把她和孩子逐出家门流落街头。她也不是不想,只是不能。也许她会看在孩子是她抚育的份上善待孩子,可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让这个孩子与她亲近。
规矩是一回事,心里是不是真的甘心认命又是一回事。
窦撤自然没把此事告到祖母面前。这样的恶作剧在心疼外孙女的祖母那里根本不会有任何回应,顶多刘姣被不痛不痒地说几句,窦撤不会做这种自己讨不了什么好的事。不过窦撤不打算把这事自己一个人咽下去,他没有禁止随从跟班把这件事捂住,整件事还是兜兜转转地绕到了当家老辈人耳中,顺便还在姑姑面前露了个底。
刘姣这次的确是出了气,但是没有讨到任何好处。若赋看着老夫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似乎对少夫人也并不是全然没有不满意,比起从前倒也没有那么维护了。再看看卫娘子,近些日子是越发的恭敬守礼了,婉静柔顺的,话不多,但是句句都说的人心里开花。自家夫人这样,和卫娘子一对比,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这杆子秤可要从少夫人这边,偏到卫娘子那边去了。
看样子少夫人是高兴了一时,埋下了隐忧。若赋还真有心提醒少夫人,可她全然没有把若赋的担心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只要日子过的随心舒畅,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件事以后窦家的人怎么看她。对于刘姣来说,变成卫娘子那样温柔体贴,委屈自己,整日察言观色度日子的样子,会让她如坐针毡,不得安宁。用她的话说,“迟早会被憋死”。好呗,您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呗,若赋我只能给您提个醒,剩下的全看您怎么选择了。
刘姣整了窦撤,出了气,心情舒畅不少,一连几天气色都相当不错,看卫子衿也顺眼多了。随着日子的消逝,卫子衿的月份是越来越大,整日也是精神不振的。因为在孕期,为了孩子考虑,索性也不涂抹街市上那些铅粉,干脆自己捣了院子里种着的一些紫茉莉,做了胭脂,每日淡淡抹些在脸上,纯粹为了每日请安时不失礼。看着卫子衿脸色变黄,大腹便便,刘姣觉得自己不能揣上个孩子也不是没好处的,至少自己还是容光焕发,肌肤细腻白净。听人说怀孕就像是生病,总是头晕,嗜睡,身子沉重,偶尔还会孕吐。看着卫子衿整日挺着个大肚子去一个个行礼问安,刘姣觉得她是真辛苦。看在怀个孩子这么不容易的份上,刘姣不打算为难她了。如果她吸引窦撤的是她的性子和肚子,那她刘姣还是不要的好,自己实在是做不来这活儿的。
卫子衿觉得最近刘姣看她的目光和善了许多,对她身边的若歌也是比往日还要和颜悦色。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还是松了口气。虽然物反于常必有妖,不过按照少夫人用只死老鼠整丈夫的路数,她这会儿对她和悦,起码不会是想着怎么折腾她。也好,郎君最近防刘姣防的什么似的,根本不让她插手清流居的一应事务,这所有的饮食都派专人试过。只要她不和少夫人走太近,不欠少夫人任何人情,安心等孩子落地,就不会有什么大差错。
半年后,卫子衿平安生产,生下了窦撤第一个女儿。婚后六年,终于听到孩子的哭声的窦撤心情大好,断言开花结果,有花必有果,有了女儿之后窦家的运势从此就好转了。经过一番推敲,窦撤给女儿取名“韵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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