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当众舞剑的少年 (4-1)

雷光啃噬皮肤的刹那，某种冰凉线条在视网膜上勾勒出青铜卦盘。林霄下意识屈指叩击虚空，矿脉勘测时计算岩层厚度的指法竟触发了奇异共振——悬在眉心的雷柱突然裂成三十七道细丝。

"归藏算术？"锈铁片爆发出刺目光芒，玄铁钎惊愕的吼叫都变了调，"这小子碰过羲皇卦盘？！"

暴雨般落下的雷丝在林霄周身编织成茧，本该劈散器魂的天罚之力正被某种更古老的规则重构。青钢剑虚影突然切入雷网，剑脊映出少年身后十二道模糊虚影——那是魏晋衣冠的方士、握锻锤的独眼匠人、持星盘的蒙面女子......

"别愣着！"剑穗抽在耳垂的刺痛惊醒林霄，青钢剑器灵急得幻化出双手："按老夫教的步法走天权位！"

右脚刚踏入焦土，七十二道锻纹便从鞋底蔓生。林霄只觉足三阴经突然畅通，涌泉穴喷出的气流掀起衣袍——这是淬体境绝无可能达到的凌空虚踏！

"离火位接坎水！"玄铁钎的锻锤虚影引着雷丝在卦象间游走，林霄突然认出这步伐暗合矿脉图上的地气走向。当第七步踏在震雷位时，整片雷域都随呼吸节奏明暗闪烁。

观天镜残片在雷光中嗡鸣，驻颜有术的独眼老者法相再度凝聚："剥卦转泰卦，竟是已失传的盗天锻器术......你究竟是谁？"

林霄无暇应答，喉头腥甜愈发浓重。强行引导雷劫冲开的气脉正在渗血，每步落下都在雪地踏出红莲状血印。半空中卦象开始坍缩，锻炉废墟里八百斤青铜锭正缓缓悬空。

"就是现在！"青钢剑化作流光扎入震位，玄铁钎借势大吼："按你爹教的量山诀打星位！"

最后一脚踏穿巽风卦眼时，林霄不假思索地并指如凿。凿击铜锭的动作，正是给矿车开锁时的三十六路震碴手！

"铛——"

无尽雷光突然坍缩成鸽卵大小的光球，悬浮在锻锤与石凿构成的虚影之间。当啷坠地的青铜锭表面浮现七星纹路，正在用追魂术的独眼老者突然喷出黑血，观天镜裂成满地残渣。

"卧......槽？"玄铁钎的锻锤掉在识海里，"震碴手配归藏算术，真能重构天雷？"

林霄跪在焦土上剧烈喘息，掌心雷球传来羽毛般的触感。玄铁钎残留的锈迹在雷光中化作液态，正沿着掌纹渗入心脉——竟是直接越过淬体四重的筋膜锤炼阶段，在脏器表面铭刻雷纹！

"糟了！"青钢剑突然劈碎左侧雷球，"快停下！淬体境承受不住玄天雷淬脏......"

警告来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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