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第二件拍品，永眠香水。"侍者推上中世纪铁处女刑具，荆棘内壁渗出琥珀色液体。宋亚轩蘸取一滴抹在我唇上："这是用修女临终祷告时的泪腺分泌物酿制。"甜腻气息钻入鼻腔的刹那，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解毒剂正在中和致幻成分。

展品区突然传来骚动。我借口补妆溜向青铜人像展柜，高跟鞋跟精准踩中压力感应器。暗门滑开的瞬间，冷气裹挟着福尔马林味涌出，数百个玻璃罐里悬浮着与我容貌相似的少女头颅。最深处那具躯干的心口纹着衔尾蛇，蛇眼镶嵌的蓝宝石与我项链吊坠同源。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宋亚轩的呼吸喷在颈后，手术刀尖挑开我后背拉链。我顺势倒入他怀中，将偷拍的记忆卡塞进他西装内袋："宋先生不是说...要送我永生？"指尖划过他皮带扣时，我摸到了微型冷冻舱的指纹锁型号。

拍卖槌突然重重砸响。第三件拍品是浸泡在液态氮中的心脏，每收缩一次都喷出蓝色血雾。宋亚轩攥着我的手按下天价竞拍键："这颗心曾属于你母亲。"显示屏突然闪过的捐赠协议签名，正是马嘉祺父亲的字迹。我伪装出的晕厥如此逼真，连泪珠坠落的弧度都经过计算。

逃生通道的喘息声里，宋亚轩将我按在钉满蝴蝶标本的墙面。他撕开我肩头的衣料，獠牙刺入的疼痛唤醒记忆闪回——十二岁那夜，我在孤儿院阁楼也见过同样的标本陈列。"知道为什么选你吗？"他注射器的针头泛着妖紫，"你的基因链比旁人多了个爱情密码。"

突然爆炸的穹顶洒下血雨。马嘉祺的黑色风衣在火光中如恶魔之翼展开，他挥来的长鞭缠住宋亚轩脖颈。我在两个男人的撕扯中滚向控制台，高跟鞋尖踢碎防护罩，将拍卖品清单导入项链吊坠。当宋亚轩的袖剑刺向马嘉祺心口时，我扑过去挡刀的姿势完美如排练过千百次。

"真是感人的三角恋。"宋亚轩舔着刀刃上的血渍后退，突然按下墙面的骷髅浮雕。地板裂开深渊，冷冻舱如墓碑升起。舱内少女与我十指相扣，胸口的衔尾蛇纹身正吞噬着她最后的心跳。马嘉祺的子弹贯穿玻璃的瞬间，我将偷换的病毒样本注入冷冻液。

直升机旋翼刮起腥风时，我蜷缩在马嘉祺染血的怀抱。宋亚轩站在崩塌的巴别塔尖狂笑，抛来的黑玫瑰刺破我脸颊。花瓣间藏着微型胶卷，显影后是二十年前马嘉祺母亲抱着婴儿的合影——那个襁褓的基因编码，正是刻在我脊骨上的XZ-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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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舱弥漫着山崎威士忌与血腥的混酿。马嘉祺用领带捆住我渗血的手腕，獠牙撕开绷带时，他尝到了宋亚轩注射的药剂。"你身上有腐肉的味道。"他碾碎解毒胶囊灌入我喉咙，我却趁机将冷冻舱密码写在他伤口结痂处。

暴雨击打舷窗的节奏像亡灵鼓点。我数着云层间的闪电，直到机舱响起燃油警报。迫降荒岛的瞬间，我护住胸前的钻石吊坠——里面藏着从宋亚轩身上偷取的皮肤碎屑，足够克隆出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

马嘉祺在篝火旁擦拭枪械时，我假借取暖钻进他风衣。远处灯塔扫过的光束里，沙滩上赫然显现数百双脚印——每个足印都与我十六岁时的舞鞋尺码吻合。潮汐送来具浮尸，那张被鱼群啃食的脸，正是昨夜拍卖会上与我举杯调笑的航运大亨。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对着星空呢喃，将宋亚轩的袖扣埋进篝火余烬。当马嘉祺沉睡时，沙滩突然亮起荧光，死去的浮尸手指正指向岩洞深处的冷冻舱群——每个舱内都沉睡着戴翡翠镯子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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