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弃明投暗 (2-1)

谢靖羽站在克拉克学院最高的钟楼上，俯瞰着脚下灯火通明的校园。夜风掀起他深红色的披风，露出腰间那对已经黯淡无光的火焰手套。三天前的败绩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脏里，每一次跳动都带来尖锐的疼痛。

"大哥。"沈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温和，"你又在想那件事？"

谢靖羽没有回头，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空荡荡的训练场上。那里本该有一个瘦弱的身影在练习，那个他们从小欺负到大的废物——陈逸远。可如今，那个废物却用命运罗盘的力量，将他们兄弟二人彻底击溃。

"凭什么？"谢靖羽的声音沙哑，"我们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却比不上一个突然得到力量的废物？"

沈颂走到兄长身边，冰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阴郁。"大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他轻声说，"那个陈逸远，一想到他爹的废物异能—手指点火，就哭笑不得，每次被我们打得满地找牙..."

"现在呢？"谢靖羽冷笑一声，"现在所有人都把我们当成笑话。你知道吗？今天在食堂，我听见有人说'看啊，我在图书馆见过他们，就是被那个陈逸远用罗盘击败的谢家兄弟，当时可是被打的落荒而逃'。"

沈颂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弓弦，冰晶在指尖凝结又碎裂。"大哥，我听说...黑暗联盟在招募新人。"

空气突然凝固。

谢靖羽猛地转身，火焰在手套上跳动："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背叛家族，背叛学院，背叛我们的一切！"

"但我们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沈颂的声音突然提高，"父亲已经把我们逐出家门，学院把我们当成弃子，就连...就连小妹都..."他的声音哽咽了。

提到小妹，谢靖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个总是跟在他们身后，甜甜地叫着"大哥二哥"的小女孩，因为他们的失败—没有觉醒出强大的异能，被家族送去联姻，从此杳无音讯。

"黑暗联盟能给我们力量。"沈颂压低声音，"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

谢靖羽沉默了很久。夜风呼啸而过，带着远处陈逸远曾经练习时发出的能量波动。那种纯粹而强大的力量，曾经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如果..."谢靖羽的声音很轻，"如果我们真的走上这条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沈颂握住兄长的手，冰与火的力量在掌心交融："大哥，从我记事起，你就一直保护我。这次，让我和你一起承担。"

在学院最偏僻的废弃仓库里，黑影早已等候多时。他的斗篷下似乎藏着整个黑夜，连月光都无法照亮他的面容。

"谢家的双子星，"黑影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真是令人意外的客人。"

"少废话。"谢靖羽挡在弟弟身前，"我们要加入黑暗联盟。"

黑影发出低沉的笑声："就凭你们现在的实力？连那个废物的一招都接不住？"

沈颂的弓弦发出嗡鸣，一支冰箭已经搭在弦上："你..."

"不过，"黑影突然话锋一转，"我欣赏你们的仇恨。仇恨是最好的催化剂，能让最弱小的蝼蚁变成最凶猛的野兽。"

他抛出一枚黑曜石徽章："戴上它，你们将接受黑暗的洗礼。但记住，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谢靖羽接过徽章，火焰在掌心跳动："我们早就没有退路了。"

黑暗联盟的总部位于地底深处，巨大的黑色城堡像是从地狱中生长出来的怪物。谢靖羽和沈颂被带到一间圆形大厅，三十六面铜镜环绕着中央的血色祭坛。

"跪下。"魔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谢靖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他的膝盖。他倔强地挺直脊背，直到听见身后沈颂痛苦的闷哼。为了保护弟弟，他不得不单膝跪地。

"很好，"魔影出现在祭坛上方，"现在，献上你们的忠诚。"

一道黑光闪过，谢靖羽感觉手腕一凉，鲜血滴落在祭坛上。沈颂也同样被割开手腕。他们的血液在祭坛上汇聚，形成一个诡异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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