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见状,也跟着跪到了华民初的面前:“一方,代上任黑纱之主,向持卷人赔罪。”
“那我也跪吧,师哥,你就原谅我们吧。”希水跪下去,摇着华民初的裤角,恳求道:“二十年前,我们中间好多也是孩子呢!”
华民初的呼吸急促,拖着伤腿连退数步,无奈地问道:“你们、你们非得用这种方式逼我吗?”
瑶卿目睹那一幕幕虔诚的跪拜,心中泛起淡淡的怜悯,她轻轻扬起一个温暖的笑意,试图抚平他们的忧虑,“你们无需如此,毕竟你们也不是他们那些老顽固了。”
金绣娘抬起水盈盈的眼睛,恳切地说道:“并非逼你,而是肺腑之言。喻之先生于我有再造之恩,我此番所为,正源出于此。”
华民初扶住她的手臂,急声说道:“都起来!”
瑶卿款款步至一人身旁,对大家说道:“持卷人都说了,让大家起来!你们还不起吗?”
金绣娘摇头,期待地看着他:“我们是想让持卷人明白,我们八行究竟是什么!我商女一行,不为娼妓,终生不做出卖贞洁之事,只求寻得真爱之人,相伴一生。我行游走于人际之间,只为自保,商女自入行起所受训练,不比持卷人所念大学轻松,甚至更为苛刻。女情不同于瘦马,商女一行是在让那些走投无路的女子,找到尊严。”
然而,地上的男子执意不动,仿佛被钉在了尘土之中。“你执意不肯起来吗?那我便陪你一同跪吧!”她话语轻柔却坚定,缓缓俯下身,准备以相同的姿态示人。然而,她的膝盖还未触及地面,便被那跪地的男子强有力的手臂阻拦住了。
一方推了推眼镜,抬头看向华民初,低声说道:“黑纱一行领金杀人,却永不杀手上不沾鲜血之人,更不提老幼妇孺,杀人偿命本是天经地义,怎奈世态炎凉,庙堂难行惩治之事。黑纱,便以一杆名为十六妖的乌刺,背上恶名,存于黑夜。”
这人一向不善言词,这还是华民初遇到一方后,听一方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花谷往前膝行几步,急切地说道:“千手一众虽为盗贼,却问心无愧劫富济贫,盗亦有道,这四个字,是自小便会被要求的准则。”
柯书的脸红了红,“我们、我们墨班,固…守城池以兼爱,不制杀器…以非攻。”
“他们来了……你们有完没完啦?都不想那祸事的东西,不如给我,我拿去当了拉倒。”启鸣扶着腰去大树前张望了一眼回来,急得直跳脚,“赶紧走来,跑啊。要是这回真抓进去,不死也不要脱层皮!”
金绣娘高拱着拳,呼吸渐急,“请持卷人下令!”
华民初慢慢抬起手里的绘卷,深深吸气:“好!你们记住,我只有一个要求。从今往后,不可随意伤人性命!各位,准备突围!”
“持卷人放心!”金绣娘的神情一下就放松了,展颜一笑,扶着花谷的手起身,和众人交换了一记眼神。
“我引开他们,你们保护持卷人先走。”一方将手中已出窍的乌刺收回,活动了下筋骨。
花谷掏出金线甩动了两下,脚步轻快地跟上了一方。
瑶卿轻声对一方大哥和花谷说,“此物虽非致命,但却能保尔等周全,你们收好。”她自怀中取出两枚精致的催泪弹,递给他们,其眼中闪烁着关怀与决断的光芒。
希水放出水星,轻抚着水星透明的翅膀,温柔地叮嘱道:“水星,听师哥的,不要伤人哦。”
华民初看着眼前这群人,心里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可他又想,若他能引导这些人从此行善,用自己的本事帮助百姓,是不是也一件大好事?
“我们从这边走。”柯书憨厚地笑了笑,拉住了华民初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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