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被轻纱般的雾气温柔地拥抱着,仿佛是梦境与现实的交界,树叶的私语在雾气中低回,时隐时现,让人分辨不出是人间的足音,还是林间野兽的低吟。华民初与希水自密林深处踉跄而出,疲惫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他们毫无抵抗力地跌坐在草地上,任凭微风抚过汗湿的额头。
四下里沉寂如死,连最轻微的风吟都似乎被吞噬无踪。心跳声在这样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砰砰作响,如同鼓点在耳畔疾速敲击,渐渐地,耳中弥漫起一阵阵低沉的嗡鸣,宛如深邃洞穴中的回音。意识深处,各种思绪纷至沓来,犹如暗夜里的磷火,闪烁不定,让人不寒而栗。
“师哥!师哥……”希水连叫他几声,见他不动,慌得直接跪倒在他身边,推着他的胳膊连声大叫。
华民初从迷蒙中渐渐苏醒,轻轻一抹脸颊,目光顺势滑向希水,仿佛她的存在是晨光中的一缕清新。
此刻,尘世的乐章徐徐涌入他的耳畔,他倚仗着双臂艰难地从沉思中挺身,仰首望向那片被灰纱轻掩的天空,心中弥漫着淡淡的哀郁。
“不知道爵爷和老师他们怎么样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就像霉星,落到哪里哪里倒霉。”
希水望见他安然无恙,如释重负地轻轻舒了口气,缓步移到华民初身旁,静静地坐下,双臂环抱膝头,凝眸注视着湖面的微波,陷入深思的静默之中。
“那些人抓不着你,应该不会把爵爷他们怎么样吧?”
华民初轻轻颔首,眉宇间染上一丝忧虑,“我那么大的一个妹妹呢?她的手臂还没有恢复,不知道现在她的状况如何了?还有一方呢,刚才不是还在我们身后吗?”他的声音里,满是紧张关切。
"师哥,一方大哥见你有我在侧,便安心地去寻访瑶卿了。"希水轻声细语,言语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担当与责任感。
华民初沉默了片刻,忿然冷笑,“他们那些人,连无辜的学生都能打得头破血流。他们相信我曾经在紫禁城里躲过,只怕对他们会更残忍。”
“师哥你还是和我回昆明吧!”希水一跃而起,期待地说道。
华民初摇头,“希水,我不可能和你去昆明。我的家在这里,我还有我姐和妹妹……”
希水急了,拽着他的胳膊嚷,“可你看看,你现在还能回去吗?姓方的他们不会放过你。”
“那我更要留下来了,我不能把我姐留在危险里。”华民初推开她的手,看着氤氲的雾气,神色坚毅地说道:“希水,你回去吧。”
“你在哪里,我当然就得在哪里!你别忘了我给你喂了情蛊,我们以后就是一体的。”希水绕到他面前,不甘心地劝道:“你先跟我回昆明,等我们把易阳门发扬光大了,再把你姐姐和妹妹也接过去。”
华民初还是摇头。
“你……”希水急得抓耳朵挠腮,在他面前绕了好几圈,楞是找不到合适的说辞继续劝他。
当瑶卿一行人惊魂未定地挣脱了险境,转角处,不期而遇的竟是花谷他们的身影,仿佛是命运的巧妙安排,在最需要安慰的时刻,友人的出现如同一道温暖的曙光,照亮了他们仓皇的面容。
瑶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诧异,轻声问道,“你们怎么来这了?”
“你兄长出现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我们不放心你们便出来看看。”金绣娘委婉的说道。
“是啊!你出来竟然不带我们一起?”花谷走过去拦住瑶卿的肩膀,“真不够意思,是不拿我们当朋友看吗?还是说我们不配和你一起行动?”
“我不是!我没有!你误会了!”瑶卿面对花谷的绝命三连问连忙摇头说道:“哥哥姐姐们听我解释啊!”
“那好!你说吧!我听着呢?”花谷看着瑶卿一脸懊悔,笑着说道。
瑶卿凝视着花谷微妙变换的神色,心中已如明镜,“花谷,耍我很开心吗?”
“那什么?活跃一下气氛吗嘛?”花谷灿灿微微的说道:“虽说是活跃气氛,但你必须给我们解释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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