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卿朝着启鸣微微一笑,随即匆匆赶往后台。路上,她心头萦绕着一个疑惑:怎么就看不透启鸣的面相呢?她反复瞧了几遍,面相依旧,却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可具体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看来还是得去问问师傅了,”
——后台——
华民初正小心翼翼地把十行者绘卷收进机关卷轴中,见她进来,他不禁微感紧张,手中的动作更是悄然加速。
"交出来吧。”金绣娘甫一开口,话语简洁而决绝,径直向他索取那幅绘卷。
华民初抬眼望向绘卷,瞬间将它快速而隐蔽地藏匿于腰间,面上故作庄重,眼神狡黠。“姐姐若想知道此为何物,须先告知我它的来历,否则这东西,恕难奉送。”
金绣娘闻其言,不由得嗤笑一声,他这副模样憨态可掬却又带着一丝狡猾,让她既好气又好笑。
“华小先生,劝你还是把绘卷交予我手,否则今日能否安然离开这清吟别院,我可不敢打包票。”她一步向前,低沉嗓音中暗含威胁。
华民初却轻摇其首,面露坚决,“姐姐无需担忧,我自有出路。”
"拿来!”金绣娘柳眉倒竖,果断地拽住了华民初的手臂,命令他亲手拿出绘卷。
华民初连忙以双手护住下身,对着金绣娘连连摇头。自这绘卷现世以来,引来无数风波,更挑起他心中满满的好奇与执着,不解其真面目,他绝不甘心离去。
"究竟是何物?为何大家都要争夺它?”他侧身避让,目光越过金绣娘投向其身后 。
随着夜幕笼罩,金绣娘冷冷一笑,话语犹如冬夜冰凌划过空气,“少在这儿故弄玄虚,你那虚晃一招的雕虫小技……”
未等她的话语完全消散,头顶那一盏悬垂的油灯陡然激烈摇曳起来,伴随光影的闪烁,一种愈发逼近且震人心魄的嗡鸣声席卷而来。精雕细琢的木质窗户在那震颤声中开始痉挛般颤抖,仿佛无数无形之手正紧紧抓握窗棂,竭尽全力地想要破窗而入,犹如群魔乱舞试图侵扰宁静的夜晚。
瑶卿一踏入后台,便见纷飞的虫蛾缭绕其中,不禁咋舌,“哎呀,这场景真是让我不寒而栗。”
华民初惊愕地推开金绣娘,满面困惑地朝着窗外探寻,“这是什么声音?”
记忆的迷雾中,他依稀回想起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曾听过相似的怪异轰鸣,仿佛冰冷的铁石相互撞击,那声音尖锐刺耳,足以令听者为之颤栗。
他蹙眉,更贴近窗口聆听,迫切想分辨出那诡异之音的源头。
倏忽间,一只身形黝黑的小虫从窗纱狭缝中精准无误地直击华民初的额头。
华民初受惊后退几步,定睛细看,只见那只小飞虫展翅晶莹,以疾风骤雨般的速度振动翅膀,悬浮在半空,一对幽深如墨的瞳孔死死锁定在他身上。
"阴极虫!"金绣娘望着那飞虫,面色凝重地断言。
接二连三,一只又一只的阴极虫鱼贯而入。
顷刻间,那骇人的振翅声变得愈发尖厉刺耳,院内院外充斥着围观人群与商女们惶恐不安的尖叫。
"这是什么玩意儿?"
"来人呐!快来人啊!把这些邪门的东西赶走!"
屋内,密密麻麻的黑虫迅速聚集,此刻华民初耳边那尖锐的振翅声汇聚成一股几乎能将一切吞噬的喧嚣,震耳欲聋,似乎连耳膜也即将破裂。
的确,他记起来了!
在那段火车之旅中,一只同样的小虫曾从车窗缝隙悄然溜入,然后稳稳降落在蝴蝶盒上。而在庄重肃穆的皇史宬中,这大胆的小生物甚至敢于闯入烈焰之中,于他眼前恣意飞舞。彼时仅有一两只的身影,怎料今日竟成千上百地涌现眼前。这些形态奇异、面目可怖的黑虫,眼中仿佛蕴藏着鬼魅磷火,随时可能喷薄而出。它们齐齐煽动翅膀,发出阵阵犹如地狱深渊的刺耳嘶吼……
华民初虽素来胆大包天,但这般诡异的虫子亦让他感到背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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