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狱德(五)

我述说，湮没时代的狂徒们

过去岁月里祈求的狂徒们

我推算出两个宇宙，那末日之契

两轮运行于穹界的黑色噩梦

有幽风拂过，裹着罂粟的迷香。

无声无息飘入，却在瞬时化成浓烈的腥味，刚从身体中喷溅而出的鲜血之味，温热的气氲撒播着死亡的绝望。

尘土翻滚，厮杀的冷漠在无形中扩张到极致，似要震碎漫天飞云的苍穹。

银光寒人的刀刃从半天中横劈而下，血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形。

一双冰冷的眼，在这血迹斑驳的利刃上凝固——弑神者。

村民们慌了神，奋起抵抗。

天空变了颜色，隆隆雷声狂涌而至，交叉的闪电撕裂厚重的云层，肃杀之气贯穿天地，刀枪之间撞出灿烂火花，四溅着，消失着。

一声巨响，炽烈火焰蹿天而起，迅速连成火海一片，翻腾的火光下，人的怒吼、惨叫，渐渐淡去，只剩那一柄寒气依然的刀，巍然地指向前方，断无回头之意。

没有感情只有杀戮的眼神，如风飘摇、燃烧……

余烬。

“时光沉默了万事万物，上帝也不例外。”

“可笑，你们还相信上帝的存在吗。”

不过睡梦之渊罢了。

那么，前进吧——穿过那些尖叫、黑色的深渊;

那么，前进吧——头晕目眩地穿过黑暗，奔向最终的毁灭。

面临毁灭、已完全绝望的入梦者向下穿越了无尽虚空。在永恒缓慢前进的道路上，宇宙最外层的循环翻滚搅成了另一种完全无意义的完结。事物与光芒均重现为宇宙过去曾有过的模样;这一切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反反复复，没有起点。

一道蓝色的光芒掉落进了入梦者的眼睛。有意识，有邪恶。

群星膨胀成了一片拂晓，拂晓接着爆发出无数虚空，而入梦者仍在下落。

在静默之地，穿过沉眠之门，伏行于混沌之初，无情嘲弄着那些被剥夺了自我意识的入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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