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瑟扶着愧疚而难过的司空千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静默了。
看到百里东君如此,落璃如何不明白他心中想法,余光看到箫瑟那边的情况,缓缓叹气一声,从百里东君怀里微微坐直了一些身子,拉着百里东君,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开口道:“百里东君,与你无关,我说过这是我的决定,如何能怪你。而且,我何时说过我入那神游玄境了。”
百里东君不解,疑惑看向落璃,什么意思,当年她离去之时就已经是半步神游了,二十五年过去了,怎么可能还未入那神游境界。而且,当年他师父亲口说过,她必然会是他们这一辈中第一个入那神游玄境的存在,她的天赋毋庸置疑的,可她刚才那样说,除非……
落璃在百里东君不可置信的询问目光中缓缓点头,展露了一个凄美的苦笑,只见她伸手轻抚那石桌上的暮雪琴,轻轻试擦刚才自己不小心吐在琴弦上的血,一点一点试擦干净,手指明明触碰到了琴弦,却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清冷中带着忧伤的声音缓缓传出,“在二十五年前,这暮雪琴就已经封了,它已经是一把哑琴了。琴弦已封,境界何破,二十五年前我跨不过那一步,二十五年后我依然跨不出那一步。我以毕生修为冻结了我的时间,使我时光不逝,容颜不改,能撑二十五年,也差不多了。”
听到此,百里东君不可置信的跌倒在地上,在落璃与暮雪间来回看着,眼角越来越红,隐隐有泪凝聚。
百里东君还是不愿信,倾身向琴边,颤抖着手伸向那把暮雪琴,轻轻按动琴弦,无声,用力拨动琴弦,寂静无声,百里东君眼中的泪落了下来,一点一滴,滴落在琴弦上,依然无声。
箫瑟他们皱着眉,听着他们不明不白的对话,从那些对话知道了不少他们曾经的往事,还是很隐秘的往事。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百里东君顾不上自己的情绪,死死盯着眼前哑了的暮雪琴,猛地抬头对上落璃的视线,咬牙切齿又有些歇斯底里的开口,“二十五年了,整整二十五年,你为何不说,为何不早告诉我,即便你不愿说与他知,也可告于我知。为何不说于我知,那样,我就能帮到你一些了,哪怕只有一些……”
落璃看着他满眼血丝,眼眶含泪的质问她的样子,明明是质问,她却知道这是他的心疼和在意,微红的眼眶瞬间红肿了起来,已然勾不起那一记苦笑。
落璃轻轻摇头,“说不得,你在他面前,守不住这个秘密。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当年选择离开之时,我便已经断了所有有可能打扰到他生活的存在,包括我自己。这是我的选择和决定,二十五年前不悔,二十五年后也不曾悔,你,帮不了我的。”
百里东君听完她的一番傻话,又看着落璃她眼睛红肿却又死死忍着不肯落泪的样子,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想说她却又狠不下心来,她明明已经那么可怜了。
哪有人这样委屈自己的,都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了,还一副倔强不悔的模样。
所有在二十五年里他没有想清的事,在这一刻,明朗清晰,难怪她选了这离雪月城最远的紫云岛,难怪她再也不肯踏出紫云岛半步,难怪江湖从此没了她的消息,难怪她的容颜从未改变,难怪她再也没碰过那把暮雪琴,原来一切的答案都在此。
百里东君握住她在琴弦上不自觉折磨自己的手,拉着她的手离开琴弦,对上她倔强的目光,小心翼翼又温柔极致的询问道:“落璃,你想他了吗,可要见他一面?”
越是温柔的刀越伤人,落璃强忍着不肯流落的眼泪,在百里东君的温声问句中,霍然决堤,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如流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头上的灰银发丝也随着她的泪水,又白了几分,那一刀直插她的心口,一朝情绪失控,落璃已有了些奔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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