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吃,味道可好了……别这么看着我,卖消息和接客是两种工作。”花魁一点也不注意个人形象,理直气壮地对上白恒探究的目光,惹得白恒缓缓扭头去看叶灼,“说到哪里了?哦,你们是常客了吧,规矩都清楚吧。”
叶灼也挑眉看向白恒,合上扇子,另一只手不再叩桌,而且扔出一个钱袋,道:“够不够。”
白恒不知道目光要往哪里放,干脆面不改色地直视叶灼那双笑盈盈的桃花眼。
“啪嗒。”花魁没接住,钱袋子掉在地上。
两个人停止了莫名其妙地对视,齐刷刷看过去。
花魁不觉得尴尬,弯腰捞起钱袋,在手上掂量一下,笑开了:“好说好说。”
她放下筷子,收好钱袋,正了正色,方才有了线人的姿态:“知州呢姓吴,原本在朝廷担任中书令,很受先帝重视,先帝很信任他,是一大忠臣,可以自新皇帝登基以后就不受重用——你们应该知道的,如今的天子冷血残暴,穷奢极欲。”她说这两句话时情不自禁压低了声音,“他直谏后,立刻被贬过来了。”
她直起身,恢复了活泼的语气:“不过要我说,他可真是太幸运啦,没掉脑袋也没进大牢里,居然还有个官儿当当。”
“被贬过来后呢?他做什么了?是怎样的人?”叶灼问。
白恒端坐一边,拿起酒杯,看了看里面的酒,没有喝,轻声问道:“师尊是怀疑知州吗?”
叶灼按上他的手,对他缓缓摇头,又继续回头,听花魁讲。
白恒触到师尊指尖薄凉的温度,手瑟缩一下,见师尊没有把手收回的意思,他也拿不准是否要抽回手。
“少说话,这些女子的情报来源很广,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她们可以卖出去的消息。”他听见师尊悄悄掐了个传音诀。
白恒无声点头,示意明白。
花魁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没有放在心上,道:“吴知州呢,平心而论,是个顶好的人吧。他来这里这些年,偷盗的事少了许多,更治清明,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是公正廉明的……这两年很难得的舒心。二位不必觉得他会怎么样,他的确是个忠义之士,善文善治,沂城人都很敬重他。”
叶灼顿了顿:“……没了?”
“要再说的话,剩一个事,是之前偶然听东街媒婆抱怨的,说是看知州大人没个夫人搭理府中事务,本想帮忙牵红线,这姑娘都找好了,谁知她看到——”花魁故弄玄虚地拉长声音,讲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一口饮尽,又向嘴里塞了个白色的糖丸。
叶灼收回覆在弟子手上的手,笑道:“别卖关子了,看见什么?”
白恒手背上的微凉感消失,也不再想别的,抬手将酒饮下,酒味香醇,喉间一阵辛辣。
花魁放下酒杯,又倒满酒:“看到知州和一个不知名的男子站在一个巷里,言行很是亲密……啧啧啧。”她又将酒喝下,连连摇头,“可惜了媒人一片好心,据说那男子还挺美的……当然,想必不及叶仙君十分之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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