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灼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立刻用了几分力道,不轻不重地握住弟子的手腕,令其打消了一时冲动而欲离开的想法。
他笑对那几个女子道:“本人姓徐,这位是我陆兄,他家里管的紧,所以人有些木讷……今日我来带他见个世面,花魁可在?”
几位又笑开来:“呦,陆公子第一次来?”“可不巧,陈贾人刚进了花魁姐姐的屋。”“姿色我们自然比不上花魁姐姐,技术么,可不比她低。”“二位公子怎的看不上我们,多叫人伤心。”
白恒浑身僵硬,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么,干脆一边注意躲着过分热情的风月女子,一边在心里默背剑谱,方才放松些许。
叶灼倒是应付自如,说了点甜话,惹得姑娘们一个个捂着嘴乐。
哄骗一会儿,又来了个客人,自知没戏的姑娘们立刻转移目标,还有一个热心肠的帮忙找来老鸨,走向面色不太好看的白恒向他递了个媚眼,被叶灼拿扇子挡了回去。
老鸨莫约四十,生了些皱纹的脸上依稀看得出年少时的风情万种。她赔着笑,道:“花魁被陈贾人拉去抚琴了,二位要不换人?”
叶灼笑道:“陈贾人那里横竖不是什么要紧事,我这兄弟可是好不容易陪我来沂城游玩几日,只怕日后再难有这样的机会,才想喊花魁助助酒兴……我出双倍价,如何?”
老鸨有些为难地搓手:“陈贾人是老顾客了……”
叶灼轻轻甩开扇子,遮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笑眼:“三倍,陈贾人的钱我来赔。”
饶是老鸨阅历再丰富,也显然被扇面上直白的“有钱任性”噎住了,金钱驱使她一边尴尬地应下一边带了几个姑娘退去找陈贾人赔罪劝说。
近处没了人,白恒才略微放松,心道下次绝对不轻易来这种是非之地。
叶灼缓缓摇动扇子,见弟子不自在的样子就起了玩心,道:“呦,陆兄,看你这样子是觉得姑娘不够要再来两个?”
白恒木然眨了下眼,觉得脸上不管摆出什么表情都很别扭:“……师尊莫要说笑。”
“是徐公子。”叶灼看他窘迫的样子,心中有趣。
“嗯,徐公子。”白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叶灼躲在折扇后面发出一声落地即销的笑。
老鸨这时迈着急匆匆的碎步来了,职业式的笑容铺满了脸,抬手给他们带路:“二位公子请,花魁在那间房里等着你们,美酒菜肴已备好……还要别的姑娘吗?”
“不必了。”抢在叶灼前,白恒给了回答,生怕师尊一个心思多招来几个人。
对于他来说,进这种地方实在折寿。
老鸨没有多说,多年的经验让她看得出来这位陆公子似乎少来此等轻浮地方。
而叶灼,不动声色地欣赏着徒弟局促动作的同时暗自在心里笑话:
一直活在景乐峰清修的乖徒儿脸皮也太薄了,待到十七岁后三年红尘历练,吃亏了如何是好?
白恒走入那间房,只见花魁在这深秋时节衣着依旧十分清凉,该露的地方一丝不挂,不该露的地方只有一两层轻纱,还未来得及惊,就下意识把眼睛闭上,连脸都没看清。
叶灼也跟了上来,看见他活像见了鬼的反应,一下子忍俊不禁,拍了拍他的手臂,道:“你又不是佛修,怎么天天抱着非礼勿视的想法?”语毕,他想拉着白恒走向房间内两步,白恒却稳如泰山,拉不动。
叶灼哭笑不得,挪了挪目光,面向拿不准是否要迎接他们的花魁,抬手点向酒桌边的屏风,无奈颔首道:“深秋夜寒,还请花魁姑娘多穿两件,严实点,莫要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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