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我在目不转晴的研究他家的古董花瓶,而闷油瓶则目不转晴的“研究”我。
闷油瓶朝他淡淡的扫了一眼,王青温和一笑,走到了我的身边,却并没有打扰,以至于当我准备把花瓶拿起来再做研究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吓了一跳,险些把花瓶掉了。
悻悴的将花瓶放回原位,我默默退后了一些来到了闷油瓶身边。
“喜欢?”王青温和一笑:“若是喜欢的话,就送你了。”
我听了,突然间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可对方那种温润的气质不像是在假装,但就算是认真的,我也不会收受。
这个时候,无论是说什么都显得的做作,索性也不说话,就站在闷油瓶旁边笑看着他。
他显然也明白我的想法,不过他也并未解释什么,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从未发生,径直走到了客厅的大桌子上,将手上提着的棕色背包往桌上一放,拉开拉链拿出了一个方形的黑色东西。
我心中惊了一下,强忍住冲动才没有冲过去,那个东西,明明就是我们之前丢失的鬼玺。
闷油瓶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发言。
“在这里养好再走,外面的是非太多,你们抗不住。”王青笑着看了闷油瓶一眼:“我就帮你到这了,你明白的,不是我帮不了你,是你从来就不愿我帮。”
我看看他,再看看闷油瓶,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这让我的心中有种淡淡的忧伤,说不上强烈,却也不能够忽视。
闷油瓶并没有拿过鬼玺,甚至没有往上面看一眼,坐在豪华而柔软的沙发上就和坐在地板上一样,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天花板。
如果有谁这个时候去看他的眼神,就会发现,里面没有情感,也没有方向,那种无神的样子如果出现在别人的身上可以看作是无助,但出现在闷油瓶的身上却显得幽寂。
就好像他一直都是这样,从于百年来他就一直在这个地方,就这样无神的看着上方,从未改变。
这种沧桑,不属于智慧,不属于这天地间任何一种情感,因为它本身就没有情感。
天地悠悠,岁月浩荡,他就像是一尊石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无论摆放在哪里都显得合理,但仔细一看,却又都不合理,那是一种与这世间完全没有联系的模糊印象。
想起闷油瓶之前说过,这王青也和一切都没有联系,可我这会看着他温润微笑的样子,却怎么也难以想象他的孤寂。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是诚挚的,那他就是一个比我要单纯不知多少倍不谙世事的青年,若说虚假,他的这副模样则像是一个成熟游刃于各种场景状况间的政客,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像与这世界没有联系的样子。
我在看他,王青也突然间将目光转向了我,他的目光看起来很清澈,但仔细一看,突又觉得很幽深。
那种情感,一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但那个时候,我却再没能见过这王青一面。
王青似乎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除了准备药浴和汤药以外就从来没有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每天不是出去就是缩在自己的卧室一整天。
令我惊奇的是,他总是对着闷油瓶笑,当然,他也对着我笑,但他对着闷油瓶的那种笑容,似乎有着另外的深意,而闷油瓶居然也会偶尔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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