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华生支楞着拐杖在福尔摩斯旁边坐下，眼睛紧盯着桌子上的粉色提包，两个人这样瞪着一只提包怪吓人的。南希听过华生今晚的经历后，像盯死刑囚犯一样盯着自己的手机的样子更吓人。

“所以这短信是发给凶手的？”

“所以这个是死者的粉色提包？”

两个华生同时开口杀得福尔摩斯一时间竞不知道先回答谁。

“先说明一下，我没有杀她。”

“当然，没人会说是你。”

“我没有说是你。”

又是同时开口，福尔摩斯要拿这两个华生怎么办呢，感慨他们之间可笑的默契吗。

“为什么不是？”福尔摩斯对着提包开口，他不能同时和两个人对视，“鉴于短信和提包，自然会怀疑我。”

“人们通常把你看成凶手吗？”

这次只有大华生说话，可南希的表情反应出来的也是一样的，还有一丢丢怜悯。

福尔摩斯沉默一会，突然他跳上沙发蹲着，说了句，“早晚会的。”

南希怎么从福尔摩斯的话里嚼出一丝丝孤独，看来童年创伤的可能更大一些，她看福尔摩斯越发可怜——但这不是让她向危险的杀人犯通信的理由，她已经看了这几天的报纸，这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这一个连环杀人犯！连环！

鬼知道连环杀人犯是不是随机杀人，如果他知道了自己，自己会不会莫名其妙被干掉。南希曾在大学上过一节名人开的讲座，名人是谁她记不清了，但犯罪心理这个主题她记得清楚。那位名人说过这类人心里都有杀人的欲望，而且可能是生理存在缺陷，从而通过杀人得到快感，亦或者是……食人？

这些死法太可怕了，主啊。南希不禁做出虔诚的祷告状，看得另外两人一脸见鬼的样。

“安妮，你还好吗？”

“是的，主会保佑我自然死亡且全尸。”

另外两个人对视一眼，华生点了点头，冷不丁地抓起茶杯就向南希泼。

南希像先知一样起身躲开，她优雅地转到一边，但她的心情就不优雅了。

“我记得我说过——这，是，我，最，喜，欢，的，裙，子！”

南希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蹦到华生脸上。

“抱歉，我在救你，安妮，抱歉，你刚刚像中邪了，而且这是空的。”

“是啊，不过是个幼稚的哥哥的恶作剧罢了，我不会计较的。”南希说道，一边耸了耸肩。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话锋一转，“言归正传。我猜，你应该是在劳瑞斯顿花园附近发现这个东西的吧？它如此惹眼，凶手必定会尽快将它销毁……说起来，这颜色鲜艳夺目，它的女主人该不会是传媒界的人物吧？”南希的话语里带着几分猜测与期待，似乎她渴望有人告诉她更多的秘密，而那个人正是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的目光在南希身上停留片刻，他似乎惊喜地发现南希的脑子有些褶皱。“是的，女士，我找了劳瑞斯顿花园5分钟车程的后巷，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到了这东西。”

“现在看看，里面少了什么。”

福尔摩斯话音还没收尾，南希就抢答道：“手机。不然你不会让我发消息给死者。”

“的确如此，华生小姐！”福尔摩斯展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对南希的推断的由衷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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