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急转直下 (2-1)

murder浸没在黑暗里，手中的微弱火光明明灭灭。烟雾缭绕，在高处扩散成大片晕迹，不久消散于空气中。

他的眼睛恢复到很久以前的白色，里面塞满了空洞和死寂。他木然地把身旁快要见底的小瓶子拿起来，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有不少顺着下颚滴落在衣领上。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瞬间四散开来。

摁灭把手指灼出黄黑色的烟蒂，murder突然被门口传来的光线刺激到，他下意识抬起手遮住光源向他“普照”来到明亮。

来者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这副场景诡异地构建出一种冲突之感。

“murder，这可不像你的习性啊。”

horror把门敞得更大些，murder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他动了动嘴角，偏过头去没有说话。看样子他更喜欢这个黑暗的小角落。

“我找遍了整个基地。”

horror说着，毫不在意地一脚踏入murder的“领地”，顺带把门关上。

黑暗再次吞没整片空间，猩红和苍白之间无声的碰撞和审视更为明显。horror打量了格外脆弱的boss一眼，在他面前俯下身，盯着对方空洞得可怕的眼。

murder垂下手，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没有什么动作，也不说话，甚至淡然地避开horror的视线，直直盯着地面。

这显然足以勾起horror的恶劣性和趣味。

他突然发难，一把攥住murder的手腕，将对方的双手扣在墙上。力道之大令后者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

他缓缓凑过去，和试图无视他的家伙额头相抵。

他的瞳孔因为兴奋近乎缩成竖瞳，像极了掠食者或者是什么生物的标志性模样。

boss和猎物， 这种反差使horror感到浑身血液沸腾起来，一下又一下冲击他的意志。他的体型和murder根本不属于同一个级别，很轻松地就困住了对方。以往冷淡而高傲的家伙，就这样委委屈屈地缩在由他封锁的空间里，好像只要他乐意，就能贴近然后一口咬断其脖颈。

那只独眼红得要滴出血来。

murder会怎么做呢？将他钉在天花板上？或是突然暴起扭断他的脖子？抑或是把他轰杀成渣？

野兽感受到直击生命的威胁感，喘起粗气，却又抑制不住悸动。如果是那样，他一定会试着和对方同归于尽的。从内爆裂出大片血花什么的，很美不是吗。

骨血的交织混合，断裂和喷溅……

“啧。”

浑身酒气和烟味缭绕的murder即使被扣着手腕，也能很轻易的脱困。他感到horror身上的血腥气疯狂浸染着自己，并且对方看上去沉浸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气息直直地喷在他脸上。

真令他不爽。

指节抵着墙面轻轻敲了敲，猎人和猎物一转攻势。horror倒飞出去，砸在地上，尘土猛然炸起。

血液无声流淌。

感性再次止住理智的吞噬，murder眼窝中的白色渐渐被红蓝色光缠绕，包裹。

凝滞的气氛破散开来，murder站起来揉了揉手腕，冷冰冰地说道。

“以下犯上，三日禁闭。”

顿了顿，murder想起什么。

nightmare因为dream产生负面情绪申请暂离，ink和error不知传送去哪……

blue……在牢房里锁着。

“你和blue待一起，别被那可怜虫弄死了。”

他盯着打开门，被阳光笼罩的murder，感到有什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他竟说不出精确的答案来。

极致的绝望和崩溃导致死寂，死寂诞生极端的麻木。人类由于不能接受过分单一，极端化的世界而疯狂，同理，murder也一样。

他不是绝对理智，所以不能理解其世界。无法接受，无法直视。

失感之恶，犹如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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