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3-1)

在那个混乱年代，生存是值得探讨的课题。

——【题记】

黑暗，自他脚下蔓延。

他没兴趣和一群灵智未开的八眼巨蛛谈论契约一事。如果它们的首领足够聪明，他也不介意给禁林的蛇群留下后备粮仓。

禁林，只是霍格沃茨的后花园。

越来越多的巨蛛被阴影吞噬。这是羽蛇一族的天赋魔法，与黑暗息息相关。

禁林的契约本就由他主导，生杀予夺也尽数归于他手。

杀戮同时，他倾听禁林向他反馈的信息。种群中最年长的巨蛛，存在灵智。

阿拉戈克心中躁动不安。子孙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按时前来，猎物也远远不够。他觉察到沉重的脚步声，是海格。那个把他养大放生的半巨人，时常会来禁林探望他。

“阿拉戈克，过得怎么样。”海格带了一大盒自制果酱，以及几大块面包，“尝尝这个。还是看不见吗？也许你需要看医生。”海格厚实的大手轻轻拂过它的眼睛上侧。他每只眼睛都蒙着一层白翳，这对于捕食者来说是致命的。

“人类的医生治不好我。”阿拉戈克不安地摩擦地板，“禁林出什么事了？”

无风的静谧。夜晚可是许多魔法生物的狩猎时间。

“不普通八眼巨蛛先生？”黑发男孩随意地靠着粗壮树干，镶着银白花边的墨绿长袍自然垂落，语气淡漠，“初次见面。”

“霍格沃茨出走的小巫师？”阿拉戈克不确定地问。他不喜欢那个学校，毕竟他们诬陷他的饲养者，把他赶出了学校。

“你的族人企图袭击我的学生。”萨尔不屑隐瞒自己的行为，“我杀了他们。”

“你是来激怒我的？”阿拉戈克摆出战斗姿势。

“别急，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海格开始打圆场，他还没弄明白现在的情况。他转头向身形明显年幼的男孩劝说道，“小朋友，作为今年刚入学的小巫师，你不该来这里。有勇气是好事，现在快回学校去，好吗？”

如果萨尔手里抓着魔杖，估计就断了。他最讨厌别人称呼他“小朋友”！

“萨尔·奥顿，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萨尔被迫进行自我介绍，随即瞪了海格一眼，再次强调，“你可以叫我奥顿教授。我不是学生。”

“呃，好吧。奥顿教授，”海格有些尴尬。他平常住在禁林边缘的小木屋，和霍格沃茨总有一两周信息差，“我很抱歉。这件事是个误会，我是说，”看到萨尔明显表情不对，他急忙改口，“其他八眼巨蛛做的事，不能怪到阿拉戈克头上，不是吗？”

“巫师最擅长的栽赃陷害。”阿拉戈克闷声说道，勉强给饲养者一个面子。

“在我的记忆中，禁林可没有你们的一席之地。”萨尔冷声质问，“你们从何而来？”

“你管得真宽。”阿拉戈克恼火地发出召集令，留下守家的子孙们缓缓接近。

“等一下，阿拉戈克！”海格不想把事情闹大。

“原来如此。”萨尔扬起嘴角，不欲多言。对方已经宣战，他乐意奉陪。黑发男孩抬起手，瞳孔陡然变成鲜艳的赤红，在黑暗中显得诡异。蓄势待发的巨蛛们只觉身体僵硬，随后咔哒一声，每条腿都从中间断折。

看着后代被无情杀戮，阿拉戈克怒不可遏。但此刻的他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因为黑发男孩身上，有着他几十年来闻所未闻的血脉压制。

这是面对天敌时，生物本能的恐惧。

“轮到你选择了。”他看到那个当面杀害他族人的魔鬼微笑着伸出手，眼眸中骇人的血色尚未褪去，“契约，或者死。”

他选择契约，因为他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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