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停灵转瞬而过,穆青一身白衣站在准备合棺的棺材前,屋檐外的雨淅淅沥沥,有几滴随风飘进,落在他的脸上。而他像没察觉到一样,看着屋外的雨入了神。
已经是停灵的最后一日了,偌大的宫门里来祭奠的人却寥寥可数,独靠一个半大的少年撑起了天。
这样的年纪,本该在父母膝下无忧无虑,肆意地耍玩。如今,却要独自一人处理母亲的丧事,还要肩负起抚养幼弟,管理徵宫上下的责任,这让谁见了不心疼。
许嬷嬷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泪花,看着夫人的故居不由得叹了口气。果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那么幸福的一家子会变成如今这样。谁能想到,家主会在夫人走后走火入魔,闭了死关,留下两个孩子在这偌大的宫殿中孤苦无依。谁能想到,堂堂徵宫夫人的丧礼上竟是如此门可罗雀。就连两个小孩子的身影也变得显眼起来。
门庭前,一个看上去只到她腰间的孩子牵着另一个比他还小的孩子,从远处慢慢走来。
遮雨的油纸伞挡住了两人的容貌,许嬷嬷看得不真切,不知是哪宫的小公子。
这几日,少主一直站在这廊下静静观雨,除了小公子的事,鲜少有其他的情绪。
门前的伞盛着雨靠得越来越近 ,许嬷嬷发现,少主眼里的笑意也愈发的明显。
就像是,终于等来了想等的人。
遮雨的伞面往后提了提,伞下的人儿露了出来,同样款式的白衣,一人端正肃直,一人纯真可爱。
是角宫的公子。虽年纪尚小,亦可窥见来日长成,是何等的风采。
“你们来了”,穆青淡淡笑。
“嗯”,澄澈透亮的黑眸望向他,带着明晃晃的歉意。
宫尚角:“阿月,我们…来晚了”。
“来了,便不算晚”,穆青摇头笑笑。
袖子轻轻动了下,“怎么了”,穆青蹲在小朗角的面前,揉了揉他的头。
“月徵哥哥不要生气,我们不是故意来晚的。是因为前几日娘亲生了病,我们出不来”。明明是奶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却份外认真。
“我知道了,我不生气。谢谢你们能来”,穆青揉揉小朗角的脑袋,又笑着看了眼宫尚角。
“走吧,带你们见见小远徵”
“好诶”,小朗角欢呼出了声。
“不过,小远徵是谁”,小朗角转头对穆青问出了口。
“小远徵是我的弟弟”
“唔”,小朗角皱紧眉头,苦恼极了,“你有弟弟,我哥哥也有弟弟,那我呢”
“那这样吧,我把小远徵分给你”,穆青逗他,“这样,他也是你弟弟了”。
“好啊好啊”,小朗角兴奋地拍了拍手。
穆青笑了下,“做哥哥的可是要保护弟弟的,小朗角做得到吗?”
“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明明才到阿月的脚边,此刻,两人却像是做下了什么重大的承诺,像两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碰了碰拳。
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宫尚角,嘴角微不可查扬了扬,眸子里的担忧化开,忍不住轻笑出声。
“哥哥,你也在为我有弟弟开心,是不是”,小朗角眼睛亮亮地,一边乐呵呵一边说。
“是”,宫尚角忍笑。
太好了,阿月没事……宫尚角看着还有心思逗人的穆青,弯了弯眼眸。
廊道的路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走了一会,就到了小远徵的住处。
准确来说这也是穆青,也就是宫月徵的住处。
兄弟两人的住处,按理说本不在一块。是穆青觉得,孩子还小,不在一块,照看起来反而麻烦。索性就把小远徵放到自己院中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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