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何苦呢?
“我只是……不服。”
孟静娴仰着头,勉力不叫自己狼狈流泪,咬着牙道,“我只是恨!”
她熟练地平复了一会儿汹涌的心绪,而后望向知韫,既哭又笑。
“阿韫,我不想这样的。”
她孟静娴,生来便是沛国公嫡女,是阖家上下捧在掌心的明珠,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偏偏,就在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上摔了一个大跟头!
“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父母兄长疼爱,从来不曾渴求过宫中的富贵,若非是……我又怎么会和他牵扯到一起去?”
都知道先帝透了风声,又是当今太后亲自提起的,人人都以为这桩婚事只差一道明旨,却被当事人之一断然回绝……
世人不敢恶意揣测皇室郡王,难道还不敢往她身上泼几盆脏水么?!
她哽咽着道,“于他,不过多了件风流韵事,可我却连累了孟氏门楣!”
知韫并未阻拦。
只静静地看着她发泄情绪,听着她诉说这些无颜对父母兄长说起的话,等她终于诉完了苦、流尽了泪,才给她递了帕子。
“对不住啊。”
她用帕子捂着脸,“分明是我连累了你,却还让你听我的哭诉。”
“孟静娴。”
除了幼时的玩闹,知韫头一回这样连名带姓地喊她的名字。
“你从前从不与我这样生分,满口的‘连累’、‘对不住’,何故将所有罪责都拦于己身?”
知韫神色淡淡,“若你仍这般满口的无用之话,我便回江南去。”
她伸手扯下孟静娴捂脸的帕子,迫使她与她对视,“我问你,外头那些沛国公女爱慕果郡王、非君不嫁的流言,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孟静娴一怔,而后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攥着锦被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良久,她才缓缓抬起头,声音虽低却也坚定坦然。
“是。”
她扯开一抹笑,“阿韫,左右我的名声已经这样了,也不在乎更差一点,但是,我不好过,他允礼也不能好过!”
既然要纠缠,那就纠缠到死!
“你真是疯了!”
知韫起身,压抑着火气在屋内来回踱步,而后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所以呢,你,仍要嫁他?”
“如果可以,为什么不呢?”
孟静娴眼底满是执拗,“我不图他的人,也不图婚后美满,我只要他的王爵!他毁了我,就把他的王爵,赔给我们孟家!”
知韫一时哑然。
她久在江南水乡,既享了高门大族的富贵日子,又远离了京城的勾心斗角,安逸自在。在江南由着长辈寻个门当户对又合心意的夫家也好,为了所谓家族远赴京城也罢,于她而言,其实也无甚差别。
只是,与其说是随遇而安,不如说,她的性子早已被宠坏了。
习惯了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等闲倒是生不起争斗的心思来。
“我知道了。”
对于孟静娴的所思所想,知韫既不曾应下,也不曾回绝。
“他们既然想要拉着咱们去争去斗,那咱们奉陪到底就是。”
她静静眺向窗外那株火红的枫树。
“前路未卜,所以宫中如何,我不与你做任何保证,但静娴,若有一日我居于上风,随你如何行事。”
*
春枝暮:知知:这把逆风局,看样子得老娘自己捋袖子上了/某四:逆风吗?明明天天顺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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