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知韫再一次睡到日上三竿,洗漱之后,她突然觉得身边有点安静。
“他们人呢?”
这一大一小,怎么一个都不见?
按照往日的惯例,这个时间段,起码得有一个人在她身边才是。
“回殿下,陛下在宣室殿未归,小郎君则在自己殿中念书,可要奴婢去请?”
知韫瞧了瞧外头的天色,若有所思,“他们两个,没闹出什么吧?”
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呢?
“奴婢不知。”
侍女自然不了解其中的暗潮涌动,只是一五一十地将早上的事情阐述一遍。
事情是这样的——
刘彻昨天看了一出戏,心情特别好,早上起来的时候还美得很。
因着知韫晨起困难,他也没打扰,只是拉着每天早上都早起习武的小霍同学一起用早膳,顺便“炫耀”一二。
然后,他就被小霍的一句“是皮影戏吗”给问破防了。
刘彻:“……???”
不是,这小屁孩是怎么知道的?
说好的专门为他准备的惊喜礼物呢?
刘彻震惊又委屈。
还说让他注意一点别被别人给骗了,结果她自己转头就来骗他?
哇呀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真的太过分了!哼!
刘彻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连早饭也没吃,气冲冲地就回宣室殿生闷气去了。
小霍虽然没搞懂他说生气就生气的点,但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心虚之下,也没往她身边凑。
知韫:“……”
糟糕,忘了之前跟小霍提过一嘴了。
她无奈扶额,而后起身,先去看了看小孩,然后往宣室殿去了。
“殿下。”
刘彻身边的谒者就守在宣室殿外,见她过来眼睛都亮了。
知韫微微颔首,直接进去。
刘彻把自己闷在宣室殿里看竹简,越看越心烦气躁,听见轻巧的脚步声时,他想也没想就把手上的竹简砸在了地上。
“谁让你进来……七娘?”
见是知韫,他连忙起身看她有没有被砸到,见她无事,又想到自己还在生气,又气呼呼地背着她坐下。
“你怎么来了?”
知韫看了看落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四分五裂的竹简,稍稍挑眉。
“生气啦?”
她走到他跟前,刘彻迅速挪动屁股、调转方向,等她到了另一边,他又转了回去,明摆着跟她闹脾气呢。
知韫:“……”
不想玩猫捉老鼠的幼稚游戏,知韫戳了戳他的手臂,“不气了好不好?”
“哼!”
刘彻傲娇地一昂头,“你来干嘛?”
“来哄哄你呀!”
知韫捧着他的脸,笑吟吟看他,“我不是故意的嘛!”
“不是故意,是有意。”
刘彻哼哼,“你昨天明明说那是给我准备的,结果呢?是在骗我!”
他的目光写满了控诉,仿佛眼前的是一个欺骗了他良家妇男心的大渣女。
“意外,是意外嘛!”
知韫眨了眨眼,“猪猪哇,有些时候,不要看说了什么,要看做了什么。咱们不提其他,你就说,这出戏你是不是第一个看的嘛?不要太过于在意这点细节呀!”
刘彻:“……”
她这话……听上去好像挺有道理,但他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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