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神情木然的站在门外。
缪侯与郦夫人等人都被平阳公主劝走了,太医们也下去商讨药方、开药熬药。
整个小院,只余下他和她二人。
可他却有些不敢进去。
那样冷淡的、将他视作陌生人的眼神,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铭心镂骨。
一步一步,他脚步沉重。
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虽听见动静却也懒得抬头看他。
他脚步一顿,而后缓缓走到床前坐下。
“七娘。”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低低地唤了一声,试探着想要去触碰她的手,却见她干脆利落地挪开手,翻过身背对着他。
手,再一次僵在半空。
他垂下眸,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着,其实干净的很,却仿佛回到了那天,握着她的手刺向他自己的时候,一片温热鲜红。
胸口越来越闷,泛着密密麻麻的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和掐住了,又仿佛有人用针一刻不停地扎着,难以摆脱。
“是我错了。”
泛着红色的眼尾渐渐湿润,他的嗓音带着几分喑哑涩意,“我不该逼你。”
刘彻不敢再去触碰她,也不敢让她转过身来,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由着无尽的刺骨寒意从四肢百骸而起,将他淹没。
“太医说,你这几日本就进食少,又饮了酒,才伤了脾胃。”
刘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侧颜,喉结滚动了两下,小声道,“我知道,你一贯都是不饮酒的,是我不好,让你心里有气,可是七娘,不管怎么样,你别伤到自己。”
他再不敢提什么要撒气尽管冲他来的话。
眼睛酸涩得很,口中也泛着血腥味,咸涩难忍,哽住了喉咙。
无望在蔓延,于沉静中崩裂。
刘彻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吸了吸鼻子,沙哑地嗓音带着轻颤。
“七娘,你理理我,好不好?”
他真的知道错了。
他不该想着试探她、逼迫她,也不该这样霸道的、自我的、任性的行事。
天色阴沉的很,透过半开的窗,吹来阵阵凉风,哗啦啦的,刮人的紧。
刘彻倚靠在床头,掰扯着发白的手指,絮絮叨叨的,将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能说出口的、说不出口的话都吐露了出来。
最后,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不停呢喃着。
“七娘,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七娘,你不要不理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你很吵。”
少女依旧背对着他,闭着眼眸似在沉睡,只是突兀地吐出简短的三个字,如风一般转瞬即逝,恍惚间险些让人觉得是幻觉。
“七娘,你和我说话了?”
刘彻猛地僵住,而后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直到感觉到真实存在的疼痛,才从挣扎着从无尽黑暗中爬出来,却慌乱无措到语不成句
“七娘你觉得我很吵啊?好像是有些吵。那我不说话了,对,我不说话了。”
带着酸涩的激动溢满胸腔,他眨了眨眼,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啪嗒啪嗒落下。
他不敢在发出声音,只守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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