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原本还心情颇好的玄烨笑意僵在唇角,目光沉沉地看着传信的使者。
风雨欲来。
在这个关头,哪怕是隆科多,都默默地往角落里缩了缩,在感慨太子和索额图胆大包天的同时,也生怕让自己成了他表哥的出气筒。
“回万岁爷,太子谋逆。”
那人将头低的不能再低,“自皇后娘娘出了京城后,索额图大人便常入毓庆宫,未有几日,太子殿下便声称……声称万岁爷驾崩,意欲在京城登基,眼下,已经被凯音布大人和费扬古大人暂且禁在毓庆宫。”
这结果倒也并不出奇。
玄烨自打起了易储的心思之后,便更加严格控制毓庆宫的势力,早年被他亲自拉拔到太子身边的那些人,如今也都被一一剔除。
真要说起来,太子身边,除了赋闲在家的索额图,竟无一人可用。
谋逆,也是需要资本的。
如此情形,如何谋逆?
太子和索额图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自家高地的水晶都快被拆了,自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不过是一场豪赌,赢家通吃,败者归于尘土。
若是玄烨当真驾崩,那么太子作为储君,登基乃是名正言顺之事,哪怕遭人非议几句,也动摇不了大局。
至于为什么不安安稳稳的等着,而是选择“赌”一把,则是因为忌惮知韫。
他们既害怕知韫凭借着皇后的身份和手中的权柄、甚至是玄烨给她留下的遗旨,另外挑选一个年幼的、好掌握的皇子登基,也害怕她虽扶了太子登基,却借着孝道与大义揽着权柄不放、叫他做个仰人鼻息的傀儡。
若先一步登基、掌握了主动权,等到他们收拢了京中留守的满洲勋贵,便有了同前线的重臣勋贵谈判的资本。
——大家都是满洲人,还是很有利益交换的机会的。
这一回的行事,倒是有几分想要效仿皇太极逼死阿巴亥的意思。
只可惜,他们败了。
——留在京城的,不是玄烨的心腹,就是知韫的铁杆,全然没有被太子与索额图拉拢的机会,自然是一露头就拿下。
“逆子!”
玄烨的脸色阴沉至极。
他登基多年,走过的桥比太子走过的路还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就这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住他?
可正因为猜到了,他才恼怒。
他知道,知韫和太子的关系平平,但他前脚走、后脚这逆子就想送她来陪他,这样的结果,玄烨还是不曾想过的。
毕竟,在他眼里,知韫从来没有说过太子的坏话,所有的想要易储的心思,都是他自己产生的,跟知韫有什么关系?
太子竟然连一个从未为难过他的、无子的嫡母都容忍不下!
——这简直是把玄烨的心肝脾肺都挨个地戳了一遍!
亏他之前还琢磨着怎么让知韫在他驾崩之后安稳度日,现在你告诉他想了也是白想?夫妻共死才是结局?
玄烨表示呵呵。
幸好他还没死,还能收拾这个敢动他心肝的逆子。
“不忠不孝的东西!”
玄烨站起身,面色沉沉,寒声道,“传旨,起驾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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