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极:好了好了,不就一只灯笼吗,你一个人跑到这,大家都找不到你,你娘急都急死了。
盛若阮本来是无声的掉眼泪,张极这一来,她一下子就崩不住了一样,哇哇大哭了起来。
张极被她吓了一跳,心里无措的同时又纳闷,不是,怎么哭得更凶了?
等盛若阮哭够了,她抽噎着,余光瞥到一旁崭新的灯笼,问张极。
盛若阮:那个,是什么。
张极:哦、哦。
张极一拍脑袋,反应过来,赶紧把这灯笼塞到她怀里。
张极:诺,你不是因为这个灯笼破了就一直闹嘛,我就给你再做了一个。
盛若阮眨着还含有泪花的眼睛,望着怀里的新灯笼。圆圆的很是饱满,油纸皮是喜庆的红色,里面泛着暖黄的光晕,照亮了她的脸庞。
她抱着这个张极新做的灯笼,又舍不得那个破掉的。
张极实在是纳闷。
张极:就一个灯笼嘛,这个破了让你娘给你买一个不就是了,长安街上有好多好看的花灯。
张极: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盛若阮:这个破的灯笼是你给我做的。
张极点头。
张极:我知道啊,我这不是就给你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吗?
张极:你要是想再要,那我多做几个给你。
盛若阮抱着灯笼,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盛若阮:好。
他这次总算没有再惹她生气了。
盛若阮:那我要把灯笼埋起来。
她把破破烂烂的外皮撕掉,露出木质的灯笼架子,然后把灯笼埋在一颗还未张开的小树苗下。
盛若阮:张极,你说这是什么树啊?
张极:笨,是桃树苗。
盛若阮抱着新灯笼,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两道小小的身影并肩走着,走着,在月色下,在暖黄的灯火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后来,每个除夕夜,她都有了最好看最好看的灯笼,少年的手很巧,做出来的灯笼精致又漂亮,有时候还会是兔子一样的花灯,有时形状是像朵盛开的莲花,千奇百态。
她们慢慢长大,吵嘴次数不减反增,有时在宴会上都隐隐有股针锋相对的火药味。
可是,少女和少年依旧形影不离。
她会在吵架后冷冷地给他练武受伤的地方敷药,他会在她生气后绞尽脑汁的做一些新奇精致的小玩意。
大年三十,灯火满街,火树银花。
被父亲罚禁足的少年趴在床头独自生闷气,却偶然听见门被敲响。
少女提着一篮精致的碗盘,瞪了他一眼,把饺子和汤圆放在他桌上。
饺子饱满紧实,汤圆莹润糯白,看得少年不由舔了舔干燥的唇。
得到了她的准许,饿个半死的张极一口八个的往嘴里塞,吃得正香的时候,对上了少女面无表情的脸庞,他动作顿了顿。
然后好笑地放下筷子,把早就做好藏得好好的花灯给她。
于是,少女的脸上终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花灯的光彩一如几年前的灯笼,光晕温暖,炽热了这对青梅竹马的心。
过了好久好久,少年变成了青年,身披铠甲上了战场,此后,便留在了战场,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口清清楚楚的棺木,让盛若阮终于没有办法再骗自己,她怔怔的看着,动作麻木地随着众人做那些葬事的礼节。
张夫人在葬礼上恸哭得让人胸腔都在难受,人人都在默哀这位战士,这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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